昨夜锦怀瑜一边给徐江绾擦头发一边听她讲陆和的事情。 “你确定陆和说的都是真话?陆和与陈锐邴说了两个版本。” “知道范围内的‘真相’,过去的事情都是靠片段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往事。” “皇上确实没举行过登基大典,据说皇上沉迷造房,原来的寝殿盖了推,推了盖,太孙吴庭祺喜欢木工。” 徐江绾抬头,眼底皆是不可思议,“皇室当真有不喜权利之人吗?” “有传闻,太孙入东宫后亲自动手修葺。” 徐江绾摇头,当真是不可思议。 “那木球你解开了吗?” “找到规律了,今日便能解开。” 锦怀瑜把湿巾丢在架子上,走到床榻前又拿起木球,手指灵活的转动,徐江绾跟过去,坐在他旁边看他扭转。 “咔。” 木球被打开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锦怀瑜拿出里边的两张字条,锦怀瑜先打开一张,随后徐江绾又打开第二张,上面写着这样两行字。 先靖十五年八月十五亥时三刻。 吴,字怀瑜,怀瑾握瑜,风禾尽起。 “乓!”徐江绾脑中炸开了花,一切都对上了,她目光深远的看着锦怀瑜,声音虚无的问他,“锦怀瑜,你知道这两张字条是什么意思吗?” “东宫那个被藏起来的孩子。” “那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锦怀瑜却神色平淡,将她一缕头发拿在手中把玩。 “重要吗?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活着的人还活着,该死的人不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一种莫名的情绪顺着徐江绾的后背向上爬,爬到她的耳边,在她耳边轻诉,‘他早就知道了,锦怀瑜一直都知道!’ 锦怀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允许你将这个当做你的筹码,高位坐久了,谁都无法保证人心不会变。” “为什么给我做筹码?”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 “他们一直在找你,而且他们手里有鬼见愁。” 锦怀瑜将脑袋靠在徐江绾的肩膀上,让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绾绾,你之前叫我去丘灵寺我去了,老和尚同我讲了许多,我想了想,就算拿到鬼见愁入了药引,也不知还会活多久,散漫惯了,他坐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再多坐几十年。” “若人心变了,寻你只是为了灭口呢?” “你这个知情人也一样,那我便在黄泉路上等你,同你做对鬼伴儿。” 徐江绾没好气的顶了下肩膀,“说正事儿呢。” “不会,他是为了让我活着。”锦怀瑜异常肯定的回答她。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齐公公急匆匆的敲门进来。 “皇上,鬼医出现了!” “在哪儿?” “在宫门口。” “传!” “喳。” 徐江绾低头想事,鬼医是后跟来的,他是见过锦怀瑜了还是直接奔皇宫而来? 一刻钟后,外面脚步声杂乱,齐公公推门进来,鬼医身后跟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男人,进入大殿,鬼医跪下。 “草民薛召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吴赟没有听见鬼医的叩首,目光定定的盯着伞后的人,锦怀瑜收了伞同他对视,吴赟突然眼眶红了,颤抖的指着他。 吴庭祺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同先太子真的好像。 锦怀瑜甩了一下大襟,被吴赟上前拽住,“不必!” “我…你…”吴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找了十几年都找不到,人突然就站在了面前,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锦怀瑜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跪在地上向吴赟三叩首。 “怀瑜多谢叔祖父当年出手相救。” 一声叔祖父,将二人身份点明,他都记得! “哈哈!哈哈哈!”吴赟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徐江绾紧张的不行,这人怎么不按计划来呢,她这儿还没探好路,他就奔了上来,万一出现意外了呢。 锦怀瑜被吴庭祺扶了起来,冲徐江绾调皮的眨了下眼。 “你,受苦了!”吴庭祺自小就没有要坐皇位的野心志向,每天都吃不上一顿热乎饭,吃不饱还要念书,就盼着皇祖父赶紧把人找回来,如今看到人,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