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麒向周博余磕了三个响头,入夜,一辆马车从周家出城,周容溪带了两个信得过的侍卫和周安麒的奶娘前往南山。 自此,东都人都知,周容溪是个痴情种,前往南山为亡妻祈福。 “周容溪是何时离世的?” “儿媳去后不到三年,在儿媳坟前自刎了。” “你没跟周安终说过这些事?” “没有,”周博余神色隐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死的合情合理,又死的巧合无比。 “周家,程家大房二房,还有高家,都是老的带小的,子女皆是意外而故,”徐江绾端起茶喝了一口问,“周老,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周博余从未想过这其中另有玄机,“高家懂这些,难道高儒生前都没发现?” 徐江绾突然想到徐江阮跟程道仁说的话,她说她在程幕坟前动手了,可她翻了几遍都没看到她动了什么手脚,她倒是记录了程家祖坟有问题。 “等我先看过程家祖坟再说。” 从书房出来,徐江绾跟程道仁说了此事,程道仁思虑两秒道,“程家祖坟在卞州,徐小姐要看,就要去卞州了。” 从东都到卞州坐车要八天,来回要十六天,徐江绾想了想。 “去!找到李源儿子的消息,我从那边直接去。” 走到门口,徐江绾笑的阴凉,“程贤怀,这次我们坐车去。” 白芷跟冬青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小姐这才回来,呆了没多久又出门,这次东西多带些吗?” ‘不用,小姐出门能多简便就多简便。’ “白芷。” “小姐。”白芷叠好手里的衣服,放进包裹里。 “过几日洛云使者来我朝进贡,你和白伯多储存点吃的,那几日尽量别出门。” “欸?白芷记住了!” 白芷出去跟祖父商议要采买的物品,冬青已经收拾好包袱了。 ‘小姐,洛云使者来,白芷和白伯为什么不能出去?’ “改头换面,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天冬出门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糕点,后边还跟着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挑剔。 “你们是真的会找地,整个东都风水最差的就是这儿了,隔壁那院子之前还被下了死阵,没出事那是家主镇的…住。” 徐莲嘿嘿一笑,“家主,您在呢。” “进来。” “好嘞!” 徐莲进屋,腰板挺直,老实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 “明日跟我去一趟卞州,价钱你随便开。”徐江绾心想,程贤怀那个冤大头会跟着。 “您叫我办事,我哪好意思收啊。”徐莲心里却在盘算,收多少合适,这机会难得,收少了不太合适吧。 “徐江阮同你提过卞州程家吗?” 徐莲条件反射的脸上先挂上假笑,“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 徐江绾“呵”了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莲赶忙摇头,“不能说,不可说!” “那就到了再说。” 徐莲那张小脸皱成一团,这会儿完全没有宰人的想法了,只想着怎么能离开,徐江绾太可怕了,没事儿不找她,找她都是要命的事儿! ‘呜呜呜,徐生你在哪儿,能不能救救你一母同胞的亲生妹妹!’ 小时候徐莲在这方面可谓是废材一个,后来在徐江阮身边呆久了,慢慢就会了,见她入门了,徐江阮便将自己的一身本领都传给了徐莲。 徐江阮实录册里记载过的事情,虽一笔带过,定会跟徐莲讲过,徐莲不肯说,想来是有很大的问题。 “晚上你跟我住。” “我想跟天冬住。” 说完,徐莲自己都愣住了,转头看看站在门口的天冬,又看看冬青,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了。 天冬见徐江绾笑着看他,直接一个大后退,连连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使不得使不得,五小姐这是要我的命啊!” 不管徐莲的抗议,徐江绾给了冬青一个眼神,冬青立刻懂了,看住徐莲,别让她跑了。 徐生人脉广,什么朋友都有,徐莲则是嘴坏,跑路的功力无人能比。 翌日清晨,徐莲双眼无神的跟着徐江绾上了马车,看到里面的程贤怀有些诧异。 “你,你是那个…” “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