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信鸽落在院中,天冬上前,将绑在脚踝处的纸条拿出来,“小姐,锦公子的来信。” 徐江绾净手,擦干后接过。 半月后洛云使者到,贡品有药。 看过之后丢在水里碾碎,锦怀瑜是头脑不清楚吗,让她去皇宫抢东西,怕她活太久? 程贤湛进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水盆里搓着手。 “你这么洗,不会掉层皮?” 徐江绾抬眼,将手上的纸碎冲下去,“有消息了?” 程贤湛摇头,“哪有那么快,要重头查,当年认识他们的人大都离世了。” 徐江绾动作一顿,疑惑的问,“都离世了?” “至少现在打听到的是。” “李源的妻子叫什么?” “只知道是李王氏。” “那就查查那几年补上户籍姓王的男孩。” 李源是个副将,身上的军功都是实打实靠命拼出来的,□□重武,对待遗孀更是仁善,王氏为何对带着儿子离开东都。 “李源的坟有没有派人去查?” 程贤湛面色迟疑,“你不会是想要挖坟吧?” “唉!看看有没有人扫墓啊!” 徐江绾忽然想锦怀瑜了,虽然那只老狐狸总给她挖坑,却能抓住她说话的重点,无需多言,就能理解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锦怀瑜打了个冷颤,这并不是一种好迹象。 日子过得漫长又无趣,期间徐江绾约了周安终的祖父一次,那个知道半个故事的老人。 二人约在程家见面,还是在程道仁的书房,这次徐江绾坐在了主位上。 “周老来自是知道我和周安终达成了什么协议。” “徐家主。” “周安终是周家独苗,两岁寿尽,你如此宠惯这个鸠占鹊巢之人,也不怕你那九泉之下的孙子寒心。” “他本就是安终,又何来鸠占鹊巢一说。”周博余不急不躁,有些事不能言。 徐江绾心里念着这句‘本就是安终’,心中闪过几个猜测。 “周安终的父母是如何离世的?” 提到儿子与儿媳,周博余脸色微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伤痛,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伤口。 “世事难料,儿媳是意外。” 周家世代单传,周博余只有周容溪一子,言念君子,温如其玉,儿媳名齐静,父亲是前朝有名的大儒,两家算的上是门当户对。 夫妻二人婚后恩爱,不久齐静就有了身孕,本是顶顶好的事,恰逢赶上更新交替。 齐静生产那日在产房从午时熬到深夜才听到孩子的啼哭声,奶娘抱着孩子出来给周家父子看过就抱下去了,而产房内,丫鬟们一盆盆热水端进去,端出来一盆盆鲜红的血水。 直到齐静的贴身丫鬟哭着跑出来,“老爷,老爷您去看看夫人吧,再不看,怕就来不及了!” 周容溪冲进去的时候,齐静只剩一口气了,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他的手指,就落了下去。 “阿静,阿静你别睡,我来了,我来了!” 周容溪握着齐静的手,一声高过一声,“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无人敢回应他的话,周容溪感受着齐静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变凉,后来还是周博余命人将他拉开,才给齐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女人生产是大关,齐静没跨过去这关,得让她干干净净的去。 难产而亡的女子只能停尸三天,老话儿说,这三天是给她告别这个世界的时间,也是怕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不肯走。 孩子体弱,才出生没几天就病了起来,换了一个又一个大夫,可都无能为力。 齐静入土后,周博余找周容溪商议了一件事,此时的周容溪心情沉痛,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父亲一说,他一听。 当他听到父亲所说时,哀痛问道,“父亲,我妻子拼了命生的孩子,如今您要送他走?” “南山灵气浓郁,麒儿到那边也可好生修养。” “您那不是要送他修养,您是要送他去死!”周容溪连连摇头,“我不同意,麒儿固然身子骨弱,可他是阿静用命换来的,我绝不会同意!” “孩子我已经接进府。” “那便说是双子,双子中有一个身子弱是正常的。” 这晚周家父子坐在书房无话,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迫不得已。 翌日清晨,周容溪抱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