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鬼?”无双在一旁笑出声来,“郭凡,你怕鬼?” 郭凡往阿左方向推搡两下,觉得颇没面子:“阿左胡说呢。” 席间有人参与到他们的谈话间来。 “许是真有鬼呢,我爹当日执勤,说醉梦楼外凉飕飕的,还有女鬼出没。” 无双问:“死的不是个男的么。” “呃……也是。” “不是死的人变成鬼啦。”郭凡忍不住解释,“是杀人的是女鬼……” 无双笑得拍桌:“郭凡,你脑子不好使是吧!” 阿左抿一口茶:“说是女鬼杀的人也不差,现场留下来个没死的店小二,目睹了行凶现场。” “既然如此,叫她直接指认不就行了么?入耀京的传信应当管得紧,你那边查起来若不方便,我支人带你去查就是。” 无双口里的传信是入城的凭证,如今新朝有不少流民,为避□□民入城,耀京的传信管得很紧,只要不是像言辛这样出入自由的“关系户”,耀京内的人一定会有记载。 “倒是没那么容易。”阿左摇摇头,“那店小二自那以后就有些疯癫了,只是偶尔能稍微清醒点说两句话,清醒了也没那么清醒,嘴里只是念叨些奇怪的话。” 郭凡起了兴致,接着壤道:“可别说我脑子不好使,你要是看了那茶摊子的惨状,也会和我一样觉得,那不是人能做到的。” 无双冷哼一声:“有那么离谱么。” 想到这里,郭凡后背就发凉。 是啊,大夏天的,跟下了场小雪一样冷。 他接到消息赶往茶摊,老远就看见乌红乌红一大片。 和这耀京城,极其不和谐的颜色。 店小二躲在一张巨大的飞溅有血色的蓝布下,一开始别人甚至没发现茶摊里还有个活着的人。 说书先生半具尸体躺在蓝布上,腰部被撕扯开来,却没完全撕裂成两半,相连的身体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野兽撕咬而成。 除此之外,他那裸露出的皮肤像是被烧灼过一半发焦。 但这茶摊里再也找不到一点儿火苗存在过的痕迹。 郭凡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当日他瞧见的情形,屋内逐渐安静下来,连篌声也不知道何时断了。 鸦恹听到前头还没什么反应,听到郭凡说尸体身上有灼痕的时候倒是有些在意地往言辛身边靠,全然忘了刚才自己还在介意言辛有些奇怪的神情。 “能去看看么?”鸦恹问,“既然算是件奇案,尸体应该还没下葬吧。” 言辛微微侧头:“感兴趣?” “也不是感兴趣……我总觉得这事儿和鸱枭有关。” “怎么说?” “这里不方便说。” 言辛点点头:“好,我们回家,我顺便差人去问问尸体的去向。” 他俩前脚离屋,后脚屋内就传来抱怨声。 “阿左,你瞧见人就瞧见了,干嘛把他带上来,晦气。”郭凡扯着衣服领口散热气,“总感觉我身上出了一层汗,这人出来就慎得慌。” 阿左也只是笑笑:“你这话倒是在言辛面前说啊。” 郭凡闭着眼皮悄咪翻个白眼:“我倒是敢。” “言辛此前一直在找谭家人,我想着要他来见见也好。” 阿左和他明面上关系不算差,再加上,不怕野兽出手,就怕野兽在暗夜里伺机,弄得人心惶惶。 无双一只腿踩在榻上,挥挥手,屏风后的篌声复又响起。 她脸上是带着笑的,只是这笑意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虽有来客惊扰,不过这宴席也算是续上了,从今以后在这耀京,在座的各位行事只管报上我的名字,你我在此就当结义—— 我燕无双,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 阿左在她对席见她一副老道的神情,叹口气,一直等到周围人涌上去和她寒暄完了,宴席散去,才最后一个上去。 她为燕无双取来门后挂着的外袍,走到她身后为她系好。 她刚一系好,就听见燕无双放低的带着些戾气的声音。 “出了耀京找不着人,回来了要是再看不住,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阿左没把她这话当回事,她这幅样子她看惯了,根本唬不住她:“言辛身边那个?” 燕无双咬下唇,眉头微蹙:“我能觉出她不似凡人,或许是来助他的,你仔细查着……对了,苏昭那边有消息了么?”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