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颂禾翻身下了马,一旁的马奴自她手中接过缰绳将马送去了马厩。 她对着梁玉涵柔柔一笑:“娘,女儿好着呢。” 梁玉涵抚着她尖尖的下巴,心疼道:“瘦了……” 颂禾摇摇头,心里一阵阵泛着酸涩。 陈筹摸了摸鼻子,不甘心地凑上去:“夫人,我也瘦了的。” 梁玉涵白了他一眼,拉起颂禾就往陈府内走:“夫君也辛苦了。” 陈筹幽幽叹了口气,认命跟了上去。 梁玉涵牵着陈颂禾一路进了正厅,刚欲拉着她用午膳,陈筹在后头发了话:“夫人莫急,陛下急召,我与阿颂换身衣物就要赶往皇宫,午膳你先用吧。” 颂禾点点头:“娘,我们去去就回。” 梁玉涵蹙着眉,不满道:“这陛下也真是的,都不容人歇歇的吗……” “夫人慎言!” 陈筹打断她的话,表情略带严肃。 梁玉涵忙捂着嘴,眨巴了两下眼睛,讨好地笑了笑:“我不说了,不说了。” …… 陈颂禾回屋换了件嫩黄的云衫,利落地绑了个马尾,显出几分少女的稚气。 正待前往正厅,却听到了传旨太监的声音。 陈筹上前拱了拱手:“刘公公,我与小女正预备进宫面圣,不知陛下有何嘱托。” 刘德全一把年纪了,是朔帝年轻时就一直随侍的老太监,他甩着拂尘,笑眯眯望着陈筹道:“镇西将军一路可还稳当?陛下知晓两位将军一路风尘仆仆,特意遣老奴传来口信,说是请两位将军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进宫面圣不迟。” 陈颂禾在一旁听了片刻,自屏风后露了面:“多谢刘公公,只是不知陛下传召所为何事,是否紧急,公公可否透露一二让我等有所准备,明日面圣也好让陛下满意。” 听见一道清丽的女声,刘德全不自觉将目光投向屏风,只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自其后走来,衣着随意朴素,面部也未加修饰,可周身的气度说是堪比宫里的郡主公主也不为过。 他是第一次见陈颂禾,只微微愣了一愣便忙上前道:“想必这位便是息风将军?” 颂禾立在陈筹身边,轻轻颔首。 她知道刘德全这人,在宫里资历老、地位高,为人精明能干,处事圆滑,除了帝后,连贵妃都要予他几分薄面。 刘德全弯了弯腰,好言道:“将军说笑了,陛下的心思岂是我等阉人所能揣测,不过……”他顿了片刻,眯着眼缓缓笑道:“不过,老奴知道,将军府是要有喜事了!” 说罢,他俯下身子作恭喜状:“待将军万人之上,可不要忘了老奴啊!” 颂禾没有说话,只感到那阵熟悉的寒意又自心底里生出,她张了张嘴却未能说些什么。 陈筹在一旁皱着眉反问:“公公可否说得细些?实不相瞒,小女此次承蒙圣恩上了战场,却辜负陛下的期望,未能打下胜仗,陛下不降其罪已是开恩,又何来有喜一说?” 刘德全嗔怪地瞧了他一眼,乐道:“陈将军,陛下何人?自是大度宽容,你真是该感谢自己有个好女儿啊!” 他的话模棱两可,陈颂禾只觉烦躁。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了,皇家人总喜欢顾左右而言他。 送走了刘德全,陈筹肃然道:“这刘德全语焉不详,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阿颂,好不容易回了家,先好好休息一晚吧,真正的仗或许明天就要打。” 说着话时,陈筹没了往日的温和,眼神也变得犀利,冷冽的态度让颂禾心中警铃大作。 她没有多言,颔首低眉,声如细蚊地应了一声。 …… “阿颂,你来。” 陈颂禾路过庭院,恰好遇到梁玉涵,她朝颂禾招手,唤她到自己身边。 颂禾走过去,却见一排低垂着脑袋的婢女温顺立在院子里,见陈颂禾上前,最边上的那个抬头望了她一眼,正好与颂禾对上了视线,她忙红着脸害羞地低下头。 梁玉涵拉过女儿的手,柔声道:“阿颂,你瞧瞧,这是娘亲为你物色的几个婢女,都是认真挑选的清白姑娘,手脚灵活又聪明能干,定能在内院帮上你的。” 颂禾微愣:“娘……这也太多了……”她摆着手拒绝:“女儿不用人服侍的。” 听了这话,梁玉涵白了她一眼,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咬着牙气道:“你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儿闺阁千金的样子都没有!” 她用力点了点颂禾的额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