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到大约一个足球那么大时停止了扩张，一红一绿，开始有规律地闪动，秦晓有一种很强烈地既视感：“这怎么和游戏选项似的……” 和许明阳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晓伸手去触摸绿色的光斑，她的手穿过了光斑，那一团光斑就像烟雾一样被打撒了，环境光亮了起来，小李店长戛然而止的话语有了下文：“请问您以前干过类似理货员的工作吗？” 女人摇了摇头。 “这样吧。”小李店长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这是一个简单的信息登记表格，您把信息表填写一下，带星号的是必填的、其他随意，等您填好了我看一下。咱们店里目前在招的是临时工，要求正式工没有那么严格，我了解了您的情况之后再简单面试交流一下再说，好吗？” “好的。”女人接过了笔和纸，顿了顿又道了声谢，便到一旁安安静静地填起了表格。 小李店长拿着填好的表格：“您也姓李啊，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啊。” 第二天清早，李姐等在了店铺门口。 “早上好，店长。” “就叫我小李吧，这样亲近些，我以后管你叫李姐可以吗？” “好。”李姐眉眼弯了弯，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早上好，小李。” “早上好，李姐。” 然后便是一天天重复的日常，工作、下班、工作、下班。 李姐写字很好看，在尝试了让她手写一幅纯文字海报以后，店里搞活动时的海报都交给了她；李姐手脚很麻利，理的货物整整齐齐，于是在小李的安排下，店里常规展示区的打理就全权交给了她；李姐记忆力很好、也有耐心，于是大家渐渐习惯了让她带客人找东西。 除夕，没有回老家的人相约聚餐，也有人拖家带口地来蹭饭。 在一种奇妙的默契下，大家在火锅店里，一边吐槽春晚越来越难看，一边吹牛、吃吃喝喝直到新年的钟声敲响。 “李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李。”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大家看来，李姐似乎也习惯了用工作充实自己，重新走上了正轨。直到有一天李姐没有在排了班的日子里一大清早出现在店门口、没有报备、电话不通、微信不回。 小李感到了一阵不安。 她带着两个员工一起来到了登记表上的地址门口，那是一个高档小区的顶楼，她们在出示了很多证件、登记了一长串的表格之后才在保安的陪同下到达了这里。 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一封手写信。 小李认得这个字迹，不论是信息登记表也好，还是后来店里活动时李姐的手写海报也好，那工整、清秀的字迹是属于李姐的。 那是李姐留的一封信，只看了一行字，小李就疯了一样地冲进了屋内，最后停在了卫生间门口。 随后而到的保安怪叫了一声，语无伦次地向对讲机叫喊着什么，两个店员害怕地抱成了一团，不多久、也可能是很久很久之后，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远远传来。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小李都没能记起来她面对李姐的尸体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自己又是怎么在警察局配合做笔录、怎么回到了家。 那张塑料薄膜就像是一层结界，永远地把小李和她有些在乎的人隔在了两个世界里。 环境光再一次暗了下来，暗到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这一次没有红绿色的选项，而是两条从秦晓脚底延展而出、不断向前的淡黄色的长路，两条路上都漂浮着微微闪光的颗粒，勉勉强让秦晓能够看见些什么。 ——光路的尽头分别是李姐和小李的的背影，她们沿着自己脚下的路缓慢地向前走着。 秦晓转头，发现许明阳看着自己，不自觉地躲开了他的目光：“咱们是不是应该选一条路跟上去？” “我觉得这需要由你来决定。” 秦晓望向李姐纤长的背影，朝着她的方向歪了歪头：“那就走吧，反正在这个空间里你行动也不受限制。” 这条路说长不长，但无论两人多快都没有能够拉近和李姐之间的距离，反倒是两人慢慢前进的时候能够感到正在一点点接近她。 约莫半小时过去，边上那个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几乎要把秦晓左半边脸盯穿了，她开始有了些想聊天的冲动。 “今天天气挺好的，哈哈哈。” 在四周乌漆麻黑的环境下，许明阳面不改色地回道：“是不错。” 于是接下来一路无话。 当两人终于能够和李姐并肩时，李姐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她面前猛地亮了起来，出现了熟悉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