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蜩鱼(2 / 3)


唐颂挑唇一笑:“上官府罪不可赦,但吐蕃才是我们唐家真正的仇敌,况且上官苍苍不是上官瑾,不必混为一谈。”

宋白群赞叹道:“唐烽帅心胸宽广啊。”

唐颂笑着客套:“宋将军谬赞。”

来到金吾卫衙内,宋白群叫来本卫翊府中郎将陈宵意,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以后道:“左街使有个出缺,这不,我给你找了个人。”

陈宵意问道:“烽帅是否擅长骑射?”

唐颂肯定答是,陈宵意笑了,“那刚好,金光门左街使缺个彍骑。烽帅打算何时入职?”

唐颂看了眼窗外的天,“就今晚吧。”

职位安排妥善,宋白群道:“还有一事,唐烽帅的住宿问题,咱们卫要负责解决,跟一群糙爷们儿混住一起不成体统,还需另寻住宅。”

长安的各个城门坊角设有武侯铺,由金吾卫的卫士、彍骑宿卫值守,铺中有供人休憩的屋舍,但人员混杂并不适合唐颂长期居住,况且她不会一直从事街使一职。

唐颂自己提出了解决办法,“将军和郎将在长安结识的人中是否有可靠的牙郎?我可以通过牙郎寻个住处。”

“还真有,”陈宵意道:“我认识这小子年纪不大却有几分人脉,宅子买卖租赁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靠谱不?”宋白群问:“别给人套进去了,你跟他做过什么买卖?这么着急给人家立口碑。”

“就上个月我奶奶大寿,”陈宵意声称,“老太太稀罕伽毗国的郁金香,京里的香死贵,我就找那小牙郎淘,一样的东西,价钱公道多了。”

宋白群说行,“趁现在不忙,你去找他。”

陈宵意驾马出行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带了来,小牙郎说是叫鸣蜩,手脚细长,态度殷勤,以他的身份不能随意入宫,就立在顺义门外恭恭敬敬作个揖问:“烽帅想要什么样的宅子?租还是买?”

“租住。”唐颂道:“不需要太大,够我一个人住就行,月租不超三百文。”

宋白群帮她补充,“最好离皇城近一些,方便当差上下值。”

鸣蜩挠了挠后脑勺,面色为难的说:“三百文的宅子海了去,三百文还要靠近皇城的宅子恐怕是有些难找,现今京城住宅的行情,将军、郎将您二位知道,太平坊一单门独户的宅子每月不下六百文租……”

陈宵意打断他道:“就说你能找来不?不行我找其他人。”

到手的生意不能飞,让走一桩丢得是以后的千百桩。鸣蜩当即改口说能,“给小的一天时间。”

宋白群道:“明天早上到金光门,认准唐烽帅回话,她今后在那里当差,不准耍滑头,必须觅个好宅子。”

鸣蜩看向唐颂暗忖,这等不上胭脂水粉就已极其出挑扎眼的样貌,一面就能让人过目不忘,不可能认不准。他笑道:“诸位大人放心,小的说什么也不敢砸了自家招牌。”

等他告退,左右监门卫将军林策来到顺义门上道:“唐烽帅的门籍已经报备刑部,今后出入宫门出示鞶囊即可。”

唐颂向他道谢,宋白□□待陈宵意道:“到礼部领了官服,就带唐烽帅到金光门上签到,从明天开始画卯。”

*** ***

掖庭。

天地圈禁在掖庭的宫墙下显得无比局促。洛城世子府司马韩映留在门外静候,独孤上野行至一处院落前驻足。

院中陈列着竹木搭制的衣架,上面的花样锦绣有的结满水渍,有的清爽干透,有一人在其中来往穿梭,身影斑驳。她的颜面被布匹遮掩,只露出了被泥尘沾染的裙边和鞋缘。

他颙望良久,终于等到她露面,因为错愕而绷紧的锁骨,而微张的唇口,然后是松弛下来的笑靥,她身上每个角落里的变化转折,就那样一笔一划轻轻的,缓慢的拓印在他眼中。

她站在原地蹲身行礼,道一声“殿下”,不迎也不拒,每次都是等他迈步,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一口破旧的水缸里注满清水,里面游着她养的一条金鱼,几丛水草。独孤上野俯瞰水面,在天底遇到一双低垂的眸,云丝沿着她的眉梢蜿蜒绵亘。

“今天学了什么?”他问:“演给我看。”

她点头,站在四方苍穹下舒展腰身,日光下澈,在她眉骨鼻梁间镀出光彩。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

他看着她起舞歌唱,这是云韵府的一首名曲,名为《相思令》,别名《长相思》。他在宫宴的场合多次见到这支曲目,伶人们袖长四尺,裙袂拖地,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诉说原词中的相思之意。

宫人服裳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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