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和付嬷嬷说了没有做过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以你的性格绝做不出此等事情。这段时间你们任劳任怨帮她带孙子,还没有半点好处。彩绢说,付婆子发现她两个孙子耳朵红红的,她孙子说耳朵疼,晚上还老做噩梦,付婆子便拿这事来说你。祖母还听说,她两个孙子前几天在家调皮,蹦来跳去,各撞到硬物磕掉一颗牙齿,牙齿掉落时两个孩子在家哭得死去活来,想必是在那时有了阴影,才会夜里生出恐惧做噩梦睡不着,这与你和彩绢何干呢?” 安然道:“付婆子的意思是我和彩绢吓了她两个孙子,拧了她孙子的耳朵,她孙子才会耳朵疼。晚上不好好睡觉!她还说,这府里和铺子里到处都有她的耳目,若被她发现是我和彩绢欺负了她孙子,她会让那些人都站出来作证,将事情闹到阿爷那里去!” 赵妈妈道:“这老太婆心眼也忒坏了,竟然敢威胁姑娘。她现在这是还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拿捏姑娘你,若是她伪造了证据,随便找几个下人来说姑娘你,只怕姑娘你的名声都毁了。” 这大半个月,两个孩子闹起脾气将她的手都捏红,脚踹得她腿上都有了淤青,孩子打大人,大人说不得,说了还当大人欺负小孩。小孩是弱势群体,若大人敢欺负小孩,大人绝对被世人骂死。 安老太太坐在太师椅上,手掌交合放在拐木上道:“她那两个孙子我知道,刚开始都不会说话,从不与其他孩子玩耍,总推人掐人脖子捏人打人咬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坏习惯。经过这大半个月来,我听府里的下人说那两个孩子能够讲简单的话,能跟人简单的交流,看来丫头和彩绢是用了心带孩子的。” 她这段时间和彩绢几乎是一字一句教两个孩子说话,两个孩子才能口齿清晰一些。 赵妈妈道:“用了心又如何,还不是骂我们姑娘和彩绢丫头,真叫人心寒。若是我年轻那会儿,这种熊孩子我直接一脚踹过去了,还需私底下去教训?若姑娘真心要收拾那两个孩子,这寿星堂或者店铺总有些犄角旮旯,看不见的地方。还需要她派人每天跟着姑娘,盯着姑娘?以小人之心想姑娘,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祖母我啊,听了这种事一整天的好心情都没有了。丫头,你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就想着一个人扛着。”安老太太犯愁,心想,安然竟然能够忍受付婆子四个月!要是她,一天都受不了。 安然回答:“我一早就知道太太安排了付婆子过来教导我,便不会是真心,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付婆子这么做也在意料之中。我若去跟阿爷说,担心被人指责我搬弄是非、说三道四,与府里的老人过不去。如此会给祖父母招黑,便不说了。” “你呀,忒不把这事当回事了。别走了你阿娘的老路。” 提起阿娘,安然心里像燃起一团火来。曾经年岁小,她没奈何,如今她长大了,该是时候去揪出真正害死她娘亲的凶手了,阿娘不可能是简单的难产而亡。 太太沈唯是否真与阿娘之死有关,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从何着手查找当年的真相。这事过去这么久,祖母估计不想她去报仇,所以才什么都没有提。 “听彩绢说付婆子骂过你这个,之前还骂了你其他。你从一月初跟着付婆子,又要忙自己的事情,还要忙她的事情,她每日很晚才赶到安氏店铺,到了也就在那坐着不做事情。老爷有一次需要人手叫付婆子却叫不到人,事后骂了付婆子做事态度不认真,老爷骂了她,她转过来骂你,骂你月考核不好,是你不认真,是你的问题才使得老爷骂了她。这人啊,不能再惯着她,就算是府里的老人又如何!” 她这段时间月考核的确不太如意,都是马马虎虎过关,平日又要忙付婆子的事情,等于照顾这位老人,全方面的伺候,这半个月来还要带她的两个孙子,然后再忙自己的事情,每天忙得要死,结果还要被付婆子指责、威胁。 赵妈妈道:“六丫头,你是因为接触了我们寿星堂的这些老人,方才对付婆子这样的老人宽仁大度,但是有些人心啊是捂不热的。恶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恶。” 安然道:“赵妈妈,祖母。我知道怎么做了。” 安老太太脸上怒意尽显,想着自己养大的亲孙女都被欺负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够沉得住气,“这回安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处理。” 安然原本想着就算现在动手处置付婆子,也不可能将府里已经有人脉背后有靠山的付婆子赶走,想等她犯了更严重的错事后告诉阿爷,如今有祖母去说,阿爷真心要处置,多半可以让付婆子受点教训,不敢再随意指使她做事情了。 彩绢之前就对她说过,她是老爷的女儿,付婆子虽然是府里的老人,但仍属于下人,哪里有下人欺负小主子。安然心想,谁让她这个女儿不知道是不是真是安弘致的女儿,估计阿爷一直都当她是阿娘和别人生的野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