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一个暴风雨之夜,嗔戒门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所有的灯光都点亮了,弟子们四处奔走,披着蓑、戴着笠。 “怎么回事?我们从大殿离开时还遇到过门主,还能一转眼的功夫就不在了?”贺锦程举着油伞,却在得知门内弟子在何以安离开苍云台后便没有再遇到过她的消息后暴怒。 他扔下了油伞开启了一个防雨的结界,大步向苍云台走去,想寻找一丝线索,却没有结果。 嗔戒门内乱成了一锅糟,真正的“罪魁祸首”何以安在无色花田内已经晕了过去。到最后她也没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别人。 “他大爷的,这该死的暗日音全都是畜生!”贺锦程一拳打在日月明大殿的柱子上,留下了四道血印。“还有那什么狗屁玩意‘空’的家伙,让我逮到他,非给他活剥了不可。” “行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气个什么劲,有这骂人的功夫还不如先去找人哪怕有一点线索也好过在这儿干站着。”烦燥不已的黄泉撑着脑袋喊道。 “有线索我早就去了,你们身为门主身边最亲近的人,连个人都看不住!” “你说谁呢!门主最后见的人是你,而且门内里里外外的新增结界都是你下的……我们就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更何况,门主身边已经换人了。”不等相思说完,便被江森的怒吼打断了。 “有意思吗!再吵就都滚出去!”江森从来没有想自己第一次生气会是为自己人,而且,还是无法隐忍的生气。 几个人就这样持了将近两三个时后。 晨曦破晓,日落星沉。 江森沉闷地抱着脑袋,眼下的乌青不用细看也能发现。外面的雨停了,云彩将初升的太阳的光辉放了出来,他突然反应过来,扯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有人到过花田吗?” “应该没有吧,我们都以为门主是被暗日音的人带走了,所以只是在大殿附近找了找,其他地方都……”随着江森的脸色变化,彼岸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的意思是再去找一趟?”贺锦程拍头看向他,只见江森轻轻点头,众人使都纷涌而出。 而江森在站起的那一刻,突然踉跄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待到舒服点了,他捂着脑袋甩了几下才继续往出走。当他赶到花田时,贺锦程几人正在外围寻找,还未走到花田中心的秋千处,更没有看到何以安的踪影。然而,江森走了几步后突然返回,找到了文陆。 “听玄阁主说你这次夜猎带回来一只海东青?是否可从将它放出,借我一用?” “好,我这就将它唤出,只是它不太听话,怕伤了人。”文陆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支小巧的骨哨,朝着天空吹响。不多一会儿,一只有一丈长的苍鹰盘族于江森几人的头顶,足以遮挡半边天日。 接着,只见那顽劣的海东青飞向了何以安真正所在的地方——彼岸花花池。它在空中长啸,引得周围林间鸟类惊起,它俯冲至在何以安身边停留,和成年人小臂差不多太的长喙碰了碰她的脑袋,正当它要张嘴啄何以安时,江森、贺锦程连忙制止。 文陆看着地上的人,扭头问兮寒,惊讶地说:“这人该不会死在咱们嗔戒门了吧?真……” 兮寒生气地瞪他出声训斥:“这是我们的门主,你胡说些什么!” “可……可这血流了一地,又淋了一晚上雨,神仙也难活了。” 江森半跪在何以安身旁,一只手颤抖地探向她的鼻子,在发现何以安还有呼吸时,松了口气。 贺锦程同样紧张的在他身旁,见江森放下心来,连忙去拉何以安的手。 “我来吧,”江森轻声道,将何以安抱起向花田外走去。 身边一群鸟泱泱的人安静的跟着只有文陆一直问身边的师兄师姐们,“她真的是咱们门主吗?” 回到西湘楼后,江森万般无奈的打开快要落灰的医药箱,悉心照料着面色惨白的何以安。 奈何站在一边协助江森,时而倒掉染红的血水,时而帮江森递个东西。 “你去厨厅熬碗姜汤,按以前给门主熬的那个方子。”江森把最后一根针扎进何以安的身上,扭头说道。奈何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回过头来,江森看着没有血色,甚至只有微弱的生命迹象的何以安感到心痛不已。他半握着何以安被缠满绷带的手,小声道:“这么多年来,唯一能牵动你心房的居然还是他。可惜再来一次还是他先遇到了你,说来可真是缘分啊,呵。” 他伸手拔开垂在何以安脸上的几缕头发,又道:“终究是我又错过了一切。何以安,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吗?我们……难道只能是普通上下属,或者是你口中的那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