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削弱世家的势力。想来再往后举荐制定会被废除不用,到时候民间的读书人肯定会多起来。但是世家手里依旧掌握着最核心的资源,那些贫寒之家连书文怎么断章都不会,中个秀才都是难上加难,如他们,就要找个人引引路。我寻思着,言伯父这一路走来,定有许多科举心得,不如写成一本书,也不拘文笔如何,就说说他是如何考秀才,如何考举人,如何考进士的。” 她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一来,人的感情是处出来的。她借着出书一事和言伯父这房一来二往的,这情份不就处出来了吗?二来,这书当然不会只在京城卖,她还要想法子卖到州府、县城里去,赚不赚银子的倒是无所谓,就当是一笔政治投资。言伯父到底只是个同进士,到了地方上升迁估计也难。如若将来看了书的人中了进士当了官,岂不感念著书的人?如此一来,言伯父在官场上多少也有些助力,升迁的机率就会高一些。三来,出书也会让言伯父生出自食其力的自信,不会因为借钱而觉得低人一等。如此,只怕比直接借银子对她更感激。 傅思年脑子里早已想通了这里面的利害关键,而孔氏却还迟疑着:“这样的书也能卖银子?” 傅思年轻轻颔首:“三婶婶放心,只要言伯父把书写出来,那书定能卖出去。”停了停又道,“这事不急,三婶婶和言伯父商量一下,如若言伯父不愿,就当我今天没说过这番话吧。不过,三婶婶需要的银子,我还是会凑出来的。” 孔氏一把握住傅思年的手:“我知道思年侄女是为了我们一家好。出书的事,我定会与你言伯父好好地商量的。到时候有了准信,我会安排果儿到荣安巷那边给你报信,如何?”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傅思年也累了。孔氏亲自将她送到宅门口,握着她的手:“思年侄女,三婶婶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不过是权衡利弊下的各取所需罢了,哪里需要感谢?傅思年表示她太客气了。临上马车前,想了想又对孔氏道:“芷兰姐姐的事,还望三婶婶劝一劝大婶婶,总不能看着芷兰姐姐将自己的终身填进那个火坑吧。” 孔氏苦着脸:“我堂嫂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怕就怕我说的话没份量。这么着,我会寻摸机会劝一劝你大婶婶,只是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送走了傅思年,孔氏回了房。女儿傅芙兰急急地闯进来,嚷道:“娘,你刚刚和思年妹妹说了什么啊?” 孔氏嗔道:“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啊?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你该学学你思年妹妹,你瞧她如今多稳重?” 傅芙兰坐下来:“娘,几年不见,思年妹妹出落得也太好看了吧,跟个仙女似的,她进门的时候,我眼睛都黏在她身上,根本就舍不得移开。”要知道五年前傅思年刚到京城的时候,跟个乡巴佬似的。 孔氏低语了一句:“不止长得标致,人也厉害。”她比自家女儿还小两岁呢,自家女儿虽然订了亲,还跟个孩子似的,而她已经不声不响的就开了家书画铺子。不过也难怪,无父无母的孩子,不刚强又能如何? 傅思年并不知道孔氏母女在闲话自己,她回了荣安巷,却见闺中好友纪蓉的婢女翠儿笑眯眯地坐在宴息室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