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江梦却记得前世封尘的药渣就是从兰苑的附近翻出来的。 要去兰苑,就要夜里了。 眼看天还有几分淡淡薄光,距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江梦看着眼前的任北辰,一时无言。 任北辰从怀里抽出一本不厚的册子,举起来晃了晃。“池涞前阵子传来密信,说合作可以,但是要交换诚意。这是他的诚意。” 齐温言在京城的商铺名录?江梦眼前一亮,伸手便抻了过来。 “只有二十三家?”江梦一边翻一边数着,“不可能,就这几家他养不起那阵仗的私兵!” “这些商铺池涞自己也是得利的,怎么可能都告诉你?能够能出一些小菜对他来说已经是让步了。”任北辰轻笑着,看江梦认真核对着册子。 江梦抬眼,看向他:“池涞怎么在这个关卡投来诚意?可是魏渊国主出了什么动静?” 任北辰似是吊着她的胃口,慢条斯理地翻着面前江梦几日练习的小字。 江梦早知道他就是这么个德行,无视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追问:“莫不是魏渊又在筹谋战事,急需粮草?” “池涞是不愿看见战事的,所以这是我们拉住他的好时候啊!”江梦直勾勾地盯着任北辰,“世子打算怎么回信?” “你凭什么觉得我要拉拢他?”任北辰看着江梦眼底的激动,前倾身子逼近她,“与他国间谍密切往来,你是要把世子府拉下水啊。” “世子若当真无心参政,此刻也就不会坐在我面前。”江梦也扯了扯嘴角,毫不退色地对上他的眸子,“池涞明明是魏渊的三王子,却要远渡他国,隐姓埋名。为什么?” 眼前的人扬了扬眉,“王权猜忌。” “魏恒这个老国主年进半百,后妃无数,却只有两个儿子活下来。怕是魏恒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那些不幸的孩子们到底是不是死于天灾。”江梦垂了垂眼,轻声说道。 “池涞是魏恒送出来保命的。”任北辰言简意赅,“那他在京都就需要一个靠山。” “世子说的正是。他之前盯上的靠山应该是齐温言,但我相信凭池涞的敏锐,他不会看不出齐温言的阴险狡诈。但凡有其他选择,他自会择佳木而栖。” “我有什么好处?”任北辰往后一靠,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子。 “世子何必在这明知故问?池涞手中的资源若是能为我们所用,日后我们行事会得力许多。齐温言的动向也是尽在掌握。”江梦倒是不厌其烦,“我知世子无心皇权,可是藩王世家总是皇家的心头大患,若是手中无制衡之力,早晚是一个获罪抄家的下场。” 任北辰眸光微沉,看着江梦的眼神中隐隐泛着一层冷意。 心头大患,获罪抄家。江梦如此大胆的话语,这是应和了任北辰这些年来的忧思之处。 “揣度皇家心思,在本世子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江梦,你倒是不怕死。” “我将世子视作自己人,没什么好遮遮掩掩弯弯绕绕。均是肺腑之言,世子可以好好思量。” 江梦直视他的眼睛,目光灼灼,毫无退色。 “好。”任北辰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起身,“走吧,夜深了。” “那诚意世子要回他什么?”江梦紧上前两步,“池涞此人,还望世子多重视一二。” “哦?”任北辰玩味回头,“你知他甚多秘密,又几番撺掇我接近于他,莫非这才是你芳心暗许的情郎?” 江梦本来一本正经,突然被他一打岔,竟一时无语。这是哪家的无赖?? “我给了他淮州和冥关的入关令。”任北辰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往外走。 “冥关?”江梦赶紧跟上,“所以你早就回他了?”那你还在这套我话!不要脸! “别想冥关了,先去兰苑。”任北辰突然伸出手拽着江梦的脖领子,一跃翻出了漪澜宫的后墙。 冷不丁地被拽住动弹不得,江梦只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