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令邓绥霎时双颊泛红。她随即低下了头,轻声答道:“没有。” “那太好了!”刘肇意兴风发笑道:“不过,即使你已经订了亲,我也有办法促使令尊退掉那门亲事。” 刘肇越说越过火了,言下之意的霸气难免令心智早熟的邓绥心旌动摇。然而在表面上,邓绥仅仅把头垂得更低,默默无语。 刘肇则从系在银灰色腰带下方的荷包中取出了一小朵丝绢制成的粉红色芍药花,递到邓绥面前,并且温存说道:“来,这朵花送给你。” “这是———?” 邓绥迟疑问道,并未伸手去接。 “我特地为今天准备的一朵绢花。”刘肇解释道:“因为不确定所到之处会不会有芍药花可采,所以事先弄来了一朵绢花,带着出门,打算送给我今天所见到最美丽的姑娘。” “大王过奖了!”邓绥依然低着头,柔声回道。 “我说的是实话!”刘肇以风趣的口吻笑道:“你一定看得出来,这朵绢花是芍药花,也晓得背后的典故吧?” “嗯!”邓绥点头应了一声,就开始背诵《诗经》溱洧篇的最后三句:“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 “背诵得真流利呀!”刘肇赞道:“看来你不仅貌美,还很有学识。” “哪里!” 邓绥自谦道:“会背几句诗经而已,不过是读书人的本份。” “假如你是男孩子,这大概就不算稀奇。”刘肇莞尔笑道:“一个女娃能够如此熟读诗经,可就很不容易!” “听大王这样称呼女娃,好像不知年长多少似的!”邓绥打趣道。 “只虚长两岁也是年长啊!”刘肇嘿嘿笑道:“来,让我帮你把芍药花戴上。” 说着,刘肇就走到了邓绥身边,把手上的绢花梗子穿入邓绥头顶右侧的丫髻。由于都还在发育期的两人身高相差只有汉尺的两寸半,亦即后世公制的五公分,刘肇无须低下头去看邓绥的丫髻。不消片刻,他就为邓绥插好了绢花。 不料,刘肇才撤开手,邓绥怀中的婴儿就不知怎么回事,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刘肇与邓绥不由得都目瞪口呆。 “这孩子大概饿了。我得抱她回去找奶娘。”邓绥郑重说道:“失陪了!” “好吧!”刘肇惋叹道,接着声明:“对了,今年之内,我得要办一件大事。等到大功告成以后,我会讬媒提亲。你可要等我!” 邓绥闻言难免又一阵脸红,而低下了头,却故作镇静回道:“婚姻大事,皆为父母做主。大王还是别任意开玩笑吧!小女子告退!” 随后,邓绥抱着婴儿行了一个屈身礼,就转身走开了。刘肇痴痴目送她正在抽长而特显细长的背影,忍不住幻想:有朝一日,她就会这样抱着朕与她所生的孩子... 刘肇决定要把邓绥纳入后宫!只不过,诚如刘肇方才所言,目前他最念兹在兹的,乃是他要完成的“大事”… 所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刘肇一心要在选妃之前,除掉最跋扈的国舅,实掌皇权!他在回宫的路上,一路都在暗自谋划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