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微风带着微微的潮热,柯齐拧干毛帕,轻轻的擦拭着路然嘴角的油渍。 他眼里满是宠溺和欣喜,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相信若欢不会再和他相遇了。 老天还是开眼的吧,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她了。 难怪每次看她眼睛的时候,心里都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之前没有留意过呢? 柯齐坐在床边,小心的撩开她的耳发,温热的指腹在她的耳垂反复揉搓。然后又滑至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指腹滑到嘴唇的时候,他心底狠狠的触动了一下。 这时路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痴痴的盯着他笑。 又用指尖轻点他的鼻尖,双颊潮红又俏皮可爱的模样甚是讨人喜欢。 那一刻,酸涩的情感瞬间充斥了柯齐整个身体,他狠狠的将她揉进了自己怀里,无法克制的吻住了她,那吻来得疯狂又急促,热烈又绵长。 仿佛世间任何磨难都无法再将他们分开,直到怀里那人有了挣扎的迹象,他才轻缓的撤出自己的双手。 柯齐默默的看着她熟睡的面孔,脸上逐渐露出一股黯然的神情,最后,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过去的事情,或许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封在土里,永远不见天日吧……” “若…路然,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 次日,路然捏着酸痛的胳膊,头昏脑胀的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好像…是被人抱回来的,唉,想不起来了。 路然扶着脑袋走到了洗漱间,一捧凉水直击面门,让她瞬间清醒不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巴红肿得老高。 “我去,就不该吃那么多小龙虾,怎么嘴肿成这样?” 她抚摸着自己肿得像小香肠的嘴唇,脑袋里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画面,昨天晚上她好像做梦了,梦里有个男人,一个帅气的男人,一直捧着她的脸吻她。 那个男人长得还有点熟悉……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击破了她幻想泡泡,就像是偷人地里的西瓜被抓住了一样,路然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大大的喘了几口气。 害怕被人发现似的,慌张的扭开水龙头,又冲了几次冷水,对着房门大吼: “等一下!大清早的催命吗?” 一开门就看见华晏满脸痛苦的捂着脑袋站在门口,华晏看了看路然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路然就开口了: “师兄,你最好给我一个大早上吵醒我的理由!” “哦,那什么,柯齐说问酒店煮了点醒酒汤,你喝不喝?” 提到柯齐,她又想起了刚才的梦,对啊,那个男人不就是柯齐吗?刚才的悸动瞬间又涌上心头,路然脸颊染上一片红晕。 “喝喝喝。” 她催促着华晏离开,说自己要洗漱,一会就下来喝汤。 华晏觉得她有点怪异,但又说不出那点奇怪,只是捂着脑袋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头真他妈痛!下次再也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一个小时之后,几个人陆陆续续的都洗漱完毕,坐在酒店餐厅喝着醒酒汤。 况易打着哈欠,扭动着脖子问柯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心给我们准备这个?” 柯齐一时语塞,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给况易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面况易和曲敏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抱在一起,一会又吵架分得老开。 曲敏好奇的贴了过来,看到那段视频,与况易相互对视一眼,俩人瞬间黑脸。 我曲敏(况易)的一世英名啊! 柯齐像是耍他一样,在况易伸手去夺取手机的一霎那,迅速收回,然后跟个家长一样劝解他: “既然酒品不好,还是少喝为妙。” 况易一脸菜色,这小子,竟然学会算计人了。 华晏和路然不知什么情况,本来也不熟,就没有多问。 只是路然每次瞟到柯齐那张脸,就想起了那个羞耻的梦,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羞愧感。 柯齐看到她像小鹿一样躲闪的眼神,心里莫名觉得好笑,但又不敢明着笑,只能借着况易他们发酒疯的视频发作。 “好了,别闹了,我打听过了,路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吃完早餐就收拾收拾出发吧。” 路然“嗯。” 华晏:“好。” 剩下两个黑着脸的人一句话也没说,点了点头,以示同意,一闷头喝光了碗里的醒酒汤,怨气缠身的回房间收拾行李。 ****** 到达来江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来江镇名义上是个镇子,但并不大,由于是依附主干交通线上发展起来的,所以商铺大都沿着公路,酒店也是。 况易觉轻,人又矫情,所以不愿意住公路边。两辆车就在镇子里面绕了一圈,在况易的挑挑拣拣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农家乐住了下来。 曲敏:“我说你个老不死的真是矫情,非得绕那么大一圈,你搞清楚我们不是来度假的!”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得委屈我自己这娇弱的身子,跟着你们吃苦?” 况易翻了她一个白眼,扯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跟着农家乐老板往房子里走。 曲敏恶狠狠的朝他背影剜了一眼,又幽怨的看了一眼柯齐,转身也跟了上去。 路然碰了碰华晏的肩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看这就是爱情,爱一个人就是要将就对方,无条件的包容对方的一切胡闹。” 华晏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你懂什么是爱情,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