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变的,无愧于心便是。”她淡淡道。 “那你变了吗?” 他突然靠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眸中,轻声问道。 “.......变了。”她犹豫片刻,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没追究,只追问道: “你入宫的初衷变了吗?或者说,你的心......变了吗?” 她蓦然有些羞恼,转过头来,狠狠盯着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你我本就没有瓜葛,你为何要质问我?” 他眸中划过一丝讶异,见她如同张牙舞爪的小兽一般,以言语为爪,挥着在身前竖起一道防御屏障,将自己隔绝在外。 心中猛地绞了一下,慎重解释道: “不是,若你有了什么旁的想法,接下来的事情......我便不同你讲了。我总归是,不愿见你心痛。” 她有些疑惑:“什么叫旁的想法?” 他眼睫微垂,眼尾泛上了些红意,隐隐带着些妒火,问出憋了许久的话: “比方说,你喜欢上了别人。” 这话,像给她的心头猛地泼了一瓢热油,“滋”地烧了起来。 她猛地站起,一时气结,与他对立道: “晏淮序,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我这些时日与你相处,你感受不到吗?还是你觉得我,就,就只是在利用你?” 不知怎地,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慌乱,脱口而出的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利用,就利用呗。总归是我欠你的。” 他仍垂着眼睛,轻轻道。 “你!” 她眼中猛地涌上些泪,又强迫着自己压下。 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同他解释? 于是冷了神色道: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烦劳殿下裁撤掉你对本宫的‘保护’,今后咱们也不必见了。” “你真的要听吗?” 他抬眼望着她,舒朗的眉眼蹙在一起,又慎重问了一遍。 像是挽留。 她没回答,只赌气般死死地盯着他。 他望着她眼中蓄着的晶莹,良久,终是败下阵来。 “查抄李府的时候,我的人搜出了一样东西。虽还有待查证,但我......” “是什么?”她没给他踌躇的机会,径直问道。 “一封盟书。” “和谁?” “怡王。” “内容是什么?” 他阖上眼睛。 “事成之后,许他中书令之位。” 她愣了一愣,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上面可说明了所为何事?” “没有。但此书日期......它立于七年前。” 她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他眼疾手快地扶着她,顺势将她揽入怀里。 她听着陌生又熟悉的心跳,抖着声线道: “殿下不是一贯看重礼节吗?你我如此,怕是不妥。”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 他却纹丝不动,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声音中也染上些颤意: “你在哭。” 她又挣扎一番,这回,他右手直接抚上她的脑后,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胸前,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陷在自己怀中,沉沉道: “没有哪个男子,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心爱之人难过。从前我恪守礼节,是不愿你为我陷入两难,并不是我畏惧礼法,畏惧某个人。如今我这般待你,也自是有能力护你周全。溶儿,你就让我放肆这一回吧。” 她终是放弃了挣扎,贴着他的衣襟潸然泪下,自我蒙蔽一般无力道: “七年前的盟书,李旻他怎会还留着.......我若是他,定要早早销毁了去,免得给自己留把柄......定然是假的,是假的......” “他已经毁过了。”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怡王当初为示诚意,用的是西域的火浣布。此布不惧于火,无法彻底燃尽,因此,李旻把盟约剪成了碎块,藏于府上的暗室之中。被我的人找到后,我拼凑了半日,才凑出这些内容。之后我定会去查证,只不过......” 他顿了顿声:“我知道你这七年来,始终与他在一起,万寿节那日,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