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穹,我饿了。” 陆清圆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聂穹抹了一把脸,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说:“那,我给你出去买点吃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得不到什么答案的时候,陆清圆应了一声,又说:“出去之前把你的形象捯饬一下,不要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一样。” “好!” 现在的聂穹,陆清圆只要和他继续说话,他就什么都能答应。 眼见聂穹出门,陆清圆松了一口气,倒在了地毯上。 陆清圆低头操作了一下手机。 没多久,宾馆门被礼貌地敲响,陆清圆从门外接过了一大袋子的的啤酒。 陆清圆反手就“哗啦——”一下,全部倒在了地板上。 …… 半小时后,聂穹拎着四五个袋子跑回来了。 他的鼻尖都因为一路小跑回来,而冒出细密的汗珠。 手放在门把手上,聂穹犹豫不决。 出门前陆清圆那点反常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现在,该不会,出事了吧? 这个念头一出,聂穹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急切地把袋子都拢到了一只手上,慌乱地找自己拿过来的房卡。 但是越是着急越是难找。 他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房卡。 由于着急,他的胳膊在门上划过几次,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出门前因为换了一身衣服,房卡已经不在身上了。 门忽然就开了。 陆清圆那张素净的小脸出现在了门后,满脸的不耐烦。 “在门口磨磨唧唧这么久,不会敲门吗?” 聂穹松了一口气,又垂下了头。 吹了一夜的寒风被关在了窗外,室内温度正在节节攀升。 走进了屋内,聂穹才发现,床边地面上到处都是滚落的啤酒易拉罐。 其中有好几个明显是已经空了的。 聂穹皱起眉头,下意识就管起人来。 “你怎么空腹喝酒,还喝了这么多——” 前面走着的陆清圆闻言一个酿跄,好像有些不可思议。 她回身走过来,越走越近。 近到聂穹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近到聂穹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起来她好像有点微醺,但这同样的酒味,为什么在她身上,闻起来就有点香? 陆清圆已经快要贴到聂穹的身上了。 她因为喝了酒而有点迷蒙的双眼正有点冒火地瞪人。 酒壮怂人胆。 陆清圆伸出两只手揪住了聂穹的耳朵,学着他以前对自己的样子往外扯。 “你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觉得我很可怜呢?” “以前陆青风和爸爸妈妈,总是喜欢对我投以一点抱歉的眼神,好像把我留在长瑶湖的老家,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你好像更奇怪,直接把自己当成罪犯了。” 陆清圆松开手,跌跌撞撞地走回床边,重新坐下了。 她的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化不开的愁绪,好像是真的对这件事理解不能。 聂穹屏住一点呼吸,悄摸地放下了手上的吃食跟了上去。 陆清圆喝了一口酒,语气平静,陷入了回忆。 “我好像……从来没觉得自己很可怜。” “外公外婆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啊。外公总是手把手细致地教我念诗,教我写毛笔字。外婆总是给我变着花样地唱小曲,做好吃的。这导致我一度看到回乡探亲的陆青风的时候,还有点愧疚。觉得好像是我独占了外公外婆的好,而他一直待在城里,爸爸妈妈也忙得很,管不到他。” “再然后,就是长瑶湖那些人了。总是用这样那样的眼神看我,又同情,又充满了鄙夷,畏惧。好像我是什么天下第一等的恶人,克死父母,克死兄弟。导致刘姨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的大,到处骂人。” “你知道吗?”陆清圆转过脸对着聂穹笑笑:“对你表白之前,我从来没有恋爱过。因为我家这些事,刘姨帮我找多少个媒婆相亲都没成的。” 聂穹捏紧了一点拳头,胸口像压住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让他心疼的喘不过气。 陆清圆摇摇头:“可是你,好像也是这样一厢情愿地看待我们家的。也是一样爱替我着想。” 聂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