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甄氏委屈地笑着，落了窗帘，马车随后转头向着巷口外，一嗒一嗒地慢慢走了。 谢诵说完了该说的话，心情恢复了平静，他往回走，经过院墙边的那条岔路时，想起了辛有站在芭蕉叶下面的背影。 同样的地方，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感受天差地别，谢诵突然想沿着这条路去找到她。 守仁医馆，谢诵低头看着笼子里的鸟，虽然缺毛的翅膀有点不伦不类，眼睛却灵活聪明，健康得很。 金江文在柜上包药，春上容易发作热性的疫病，最近保安汤热销，但他的医馆偏僻，正打算去街上支个摊子兜售。 谢诵问：“这只鸟能飞了吗？” 金江文道：“还不清楚，它翅膀上没毛，大概飞不好，放出去后掉在哪里就糟了。我想去丰乐斋的时候问问辛姑娘，要不要让你先送到毕家的鸟庄去？你不是答应过她。” 谢诵问：“你要去给宋嫒薇买点心？” 金江文道：“今天不去，点心店每旬逢一，五的日子不开业，我上次还白跑了一趟。” 谢诵道：“为什么不开业？” 金江文道：“也许是歇歇呗，辛姑娘一个人要做那么多点心，日夜都忙。” 谢诵想，她也没歇着啊，如果是出门观光，也要去有点名头的地方。她是不懂该去哪儿，才随便乱逛吗？ 然后想起今天逢五，谢诵有点待不住了。 顺路用马把金江文的摊板，招牌和两大包药带到正槐大街上后，谢诵去铜钱街一看，点心铺的门果然是关的。 辛有去了哪儿？无处可寻。 谢诵低头一想，为什么要找她呢？这种莫妙奇妙的心情像忽明忽暗的光，有时候在他心里掀起一点闪亮的波澜，像是召唤，有时候又被他遗忘了，轻轻地沉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什么点亮？ 谢诵回到正槐大街，远远看见金江文在忙着生意，便向另一边走了。 在一间纸笔店门口，谢诵被身穿褐色官制常服的陈泽兴叫住，“谢辛澄，是你吧？” 谢诵想了想道：“你是陈学长？” 陈泽兴高兴地说：“是啊是啊，原来你还没有忘了我。” 谢诵道：“学长从前对我很照顾。” 陈泽兴坦率地说：“算不上照顾，我喜欢和你相处，你总能让我产生新颖的想法，我最好的一些诗文都是那时候作的。听说你一直在寺里守孝，现在回来复学了吗？” 谢诵道：“没有。” 陈泽兴道：“我现在做了侍讲，如果能帮到你，我一定会尽力。” 谢诵道：“学长怎么看今年的大考？” 陈泽兴道：“这个嘛，左市城的枫桥旁边有个望月书斋，书斋老板有套自编的大考手集，你就说我要借来看看，保你大有收获。” 谢诵只是随便一问，绝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借书。不过陈泽兴好意告诉他，还用自己的名义给他行方便，谢诵就不能说拒绝的话了。 陈泽兴道：“辛澄，按说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但是我要去后面的铜钱街上有点事，是很重要的事，请你体谅。” 陈泽兴还不知道丰乐斋今天休业，和谢诵道别后，就去找辛有了。 前集城和左市城在潼京中轴的两边，将八城分为四等，前集和左市都在三等这条线上，是人最多，最热闹的两城。 谢诵骑马向西去左市，快到枫桥边的时候，偶然看见一个很像辛有的姑娘，走进了路边的巷子里。 他心里的光被点亮了，下马朝那边走过去，随便将马拴在一棵树下，头也不回地向她追过去。 为什么要找她？这个问题完全被忽略了。 辛有只是随便走到了枫桥，看见那条巷子里晾着花色好看的衣裳，便被吸引过去。 谢诵找到她的时候，辛有正仰头看着天上飞过的鸽子，那群鸽子忽棱棱地在天上盘旋，十分庄严，一丝不苟。 谢诵看着她，忽然觉得世界完全不同了，他好像走进了另一个地方，它也许是没有忧虑的桃源，由一群鸽子守卫。 谢诵不想再尾随辛有，只是注视，他想和辛有一起向前走，知道所有让他好奇的答案。 谢诵从一条巷中的岔路绕到辛有的前面，然后在那里等她。 看着辛有慢慢走过来，谢诵非常紧张，一开始他在路边站着，然后觉得，辛有应该喜欢对面人家门口的几盆花草，便走过去挨着花草站着。 她来了，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像在寻找什么又毫无目的，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经过，落在花草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