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婺城像是先想到了什么事情,眼中的怨恨更浓,“我已经不止一次提过了,但他每次都给我否了,他不同意我回去,他把我拘在这小小的京城里,你以为他是为了我好,其实就是对我有疑心,担心我会领了兵马之后对他再也没有了以前的衷心,陛下,你已经变了,你承认吧,你在也不是从前那个懂我,可以跟我把酒言欢的摄政王了!”
众人不由得看向夜冥。
他带着面具,大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声音却依然冷静自若,甚至显得有些凉薄,“朕是皇帝。”
这四个字,瞬间就拉开了和婺城之间的距离,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里,多少有那么一丝苍凉,听的人心头发酸,他将刀转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夜冥。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丞相看了一场好戏,更加坚定婺城是自己的人了,负手而立,目光淡淡地看向夜冥,“陛下,认命吧,你没有机会了。”
夜冥忽然问道:“朕有些好奇,你是打算自己当皇帝吗?”
事到如今,丞相已经是胜券在握,颇为好心情地
将事实告诉了他,“陛下既然都问了,那我就满足陛下最后的一点疑惑,本相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打算混淆皇室血脉,自然是要好一个名正言顺的人来当皇帝了。”
“你要当摄政王?”
“不行吗?”丞相早就瞄准了摄政王的位子,这可比皇帝还要好做,“本相找到了先帝之子,是遗落在民间的沧海遗珠,陛下原来也不是皇室中人,登基是万不得已,但现在既然找到了小皇子,陛下当然是要退位让贤,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言一出,瞬间拉拢了不少中立派的大臣们。
虽然夜冥很好,很有才华,治国之道也展现的淋漓尽致,的确是让人信服,但他不是皇室血脉这一点,无人可以反驳。
起先是没有法子,也没得选择,但现在既然有了新的选择,众人自然是希望一切能够回到正轨。
但兵部尚书却有不同看法,他是保皇党,忠心不二,“丞相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陛下更懂得治国之道?你吗?还是你找回来的小皇子?你把天下百姓当成什么?随意玩弄的工具吗?”
丞相目光阴鸷地看着他。
兵部尚
书一点也不害怕,继续掷地有声道:“陛下这段日子以来,对百姓,对天下,都尽心尽力,这是诸位都看在眼里的,如果大家很在意所谓皇室血脉,那当初为何同意陛下登基?”
众人顿时语塞。
当然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好的人选,而国不可一日无君。
兵部尚书的目光犀利地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仿佛要看到他们心底最深处那点龌龊的想法,“当初用得上陛下,就千方百计推举陛下,如今有了更好拿捏的小皇子,便如墙头草,随风倒,诸位可真是我大周的沟壑之臣呐!”
众人被说的面红耳赤,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化为一个巴掌,响亮亮地扇在脸上,要是此处有个地缝,他们都能钻进去。
丞相见兵部尚书三言两语就扭转局面,心里恨得不行,“来人,将他拿下,本相不想听他妖言惑众!”
婺城亲自出手,兵部尚书本身是会点功夫的,但是跟久经沙场的婺城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三两下就被制服,只是即便受制于人,他也仍然不会妥协,“今日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尊你为帝,所谓的小皇子,谁知道是真是假,先帝
已经死了那么久,就算是想要滴血认亲都不可能了,万一你随便找来一个孩子,就说是先帝的皇子,我们也无从考证,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丞相怒道:“你闭嘴!”
兵部尚书立刻被人捂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他刚才的一番胡,还是被众人听进去了,甚至心里也开始泛起嘀咕,丞相很明显就是要篡位,那么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也的确有待考证。
御史大夫冷笑,“人家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不让说了,可见你自己对你的话都不相信,却还想要我们相信,丞相莫不是把在场的人都当成了傻子?!”
丞相咬牙切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不就是陛下最衷心的两条狗吗,今日我就扒了你们的皮,看看你们还能否嚣张!”
他高声唤了一句“进来”立刻就有三个人领着无数士兵走了进来,正是他的三个儿子,且不说这几个人内心如何,总归看面容,和丞相是十分相似,都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
只可惜,他们脸上的野心和贪婪破坏了这一切。
“爹,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咱们直接动手不好吗?”
大儿子性格急切,早就等不及了。
“大哥,你急什么,今日总归胜者使我们。”老二相比于他更加镇定,但眼中的野心也比他还要浓重一些。
丞相知道,今日是胜券在握,“陛下,您还有底牌吗?”
夜冥微微垂眸,沉声道:“朕的五城兵马司将领都被你收买,还有什么底牌。”
丞相哈哈大笑起来,“婺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