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奇怪,陛下身边的哪有善茬。
锦衣卫接令之后,难免有人秉承着看热闹的心理在看着他们,其实大家都知道,陛下身边的人肯定都是战场上杀人无数的人,但仅仅会杀人没有用,破案讲究细心要会推理,光会杀人就能破案,那还要大理寺做什么呢。
很多人都不看好锦衣卫。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影一大刀阔斧地将锦觅等人从大理寺接出来,关到了锦衣卫办公之处,而后开始调查案发地点。
夜冥很信任他们,说了给三日就是三日,都不曾多问一句。
三日一到,他就立刻让锦衣卫将锦觅和证据以及案情真相呈上来,众人全都看着影一,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这一次来的人也有点多,除了锦觅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寒门士子,另外还有两个俊俏公子哥,其中之一是兵部侍郎的嫡次子——吴勇。
另外一个是大理寺寺卿的妻弟——彭昌
影一将卷宗呈上,夜冥却看都不看就放在一边,那卷宗特别厚,他懒得翻。
“直接说吧。”
“是。”
从影一口中,众人得知了事情的另一个真相。
原来,这彭昌和吴勇乃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
着父亲和姐夫的官职,在京城里不能说是无恶不作,但也十分蛮横跋扈,这次科考,两人被其母亲和姐姐给花了银子塞进去,可没想到陛下接手科举一事,并且警告低下人,若是让他发现一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就拿那人试问。
陛下这话一说出来,谁还敢收银子办事,这两人就被刷了下来。
两人自然是不甘心的,虽然一开始也没想考,他们更喜欢吃喝玩乐,但这不想考,和不让,是两个概念,但是对当今陛下,即便是再不满,他们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于是就将目光对准了那些已经入选,可以参加科举的寒门士子身上。
两人作威作福惯了,那天晚上便将三人约着去了勾栏院,三人当然不愿意了,吴勇便连威胁带哄骗,将三人给弄了进去。
进了勾栏院,两人将锦觅几人给灌醉了,而后吃了点药,上头了,便和花魁仙儿一通胡闹,尤其是旁边有人,虽然是昏睡着的,但他们也更兴奋了,为了助兴,还给仙儿也吃了药,这兴奋起来,什么花样都敢玩,下手没轻没重,生生给仙儿玩死了。
这一下,吴勇和彭昌立刻就清醒了。
杀了人是要偿命的!
两人当然不愿,从一开始的慌乱道后来的镇定只是瞬间的事,吴勇将目光定在躺在不远处榻上的锦觅三人身上。
于是就有了第二天清晨,众人看到锦觅杀了仙儿的一幕。
事情到此结束,吴勇和彭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脸色煞白,涕泪横流。
“陛下,我知道错了,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人竟然那么不经玩,我只是喝醉了酒,我只是一时糊涂……”
“都怪吴勇,这些事情全都是他提出来的,我是不得已配合的,吴勇说,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回头把这件事告诉我姐夫,我不敢让我姐夫知道,我不敢,陛下英明,我都是被迫的呀,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吴勇才是主谋!”
“我呸!”吴勇怒骂,“王八羔子,的确干事的都是我,但出主意的可是你,是你说要把锦觅三人骗到勾栏院好让他们和那些女子厮混,名声坏了,就不能再科考了,我只是听你的而已,给锦觅几人灌酒也是你的主意,后来是你看仙儿长得美,起了色心,我才和你一起玩她的!”
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互相指责,那污言秽语劈了啪啦地往外冒,众
人听得脸都青了。
尤其是兵部侍郎,他沉着脸色走过去,看着还在口吐秽语的吴勇,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接将吴勇的嘴角都给打出血了。
吴勇捂着脸,耳边嗡嗡作响,满眼不可置信,“爹,你打我?”
兵部侍郎咬紧牙根,双目猩红,“混账!”
他那眼神,恨得好像是要杀了吴勇,他这一生不说清廉,但也问心无愧,大儿子更是出色,可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小儿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夕之间,他好像是老了十岁。
大理寺寺卿缓缓走上前来,彭昌害怕了,他怕挨打,忙往后面躲了躲,但寺卿并未打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陛下,他是臣的妻弟,做出这等事情,是臣管教不严,臣也有罪,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臣都甘愿领罚,绝无怨言。”
姐夫竟不打算保他!彭昌一听就慌了,“姐夫,姐夫,你帮帮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家就我一根独苗,你若是不救我,我姐姐也不会原谅你的!”
寺卿不为所动。
吴勇也从那个耳光里回过神来,忙抓住父亲的袖子,“父亲,你不管我了?”
兵部侍郎慢慢的,抽走了被他抓着的袖子
,就像是抽走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为父教育过你,做人要顶天立地,对得起天地良心,也是为父的错,忙于公务,忙着教育你大哥疏忽了对你的教导,但今日你做错了,为父帮不了你,该罚就罚,若是要了你的命,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