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郡主想通了这一点,又福至心灵,想到这次的诗文会举办得是如此突然,顿时睁大了眼睛。
天和帝举办这场诗文会的目的,不是明面上所谓的考核官家子弟的学业成绩,也不是为了搞相亲大会,他的目的,正是让晋王见到端妃,以此来刺激晋王!
“这个老糊涂!”
她“砰”的一声重重地放下茶杯,微烫的茶水溅到她手上她也毫不在意,随便在手帕上擦了一下便急不可耐地推开房门要出去。
“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面对门外两名手持长棍的侍卫,嘉柔郡主不用想就知道是晋王派来盯着自己的,顿时火冒三丈。
“我在自己家,想去哪儿去哪儿!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管我?!”
她拎起一些裙摆,抬腿要迈过门槛,谁料其中一名侍卫用手中的长棍拦住了她的去路,道:“王爷有命,让郡主在房内好生歇息。”
“歇息?我看是禁足吧?”嘉柔郡主怒极反笑,打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之间看了个来回,道:“我父王人呢?我要见他。”
“晋王有要务在身,暂不见客。”
“客?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了,我是嘉柔郡主!我
要见我父王,也算是客吗?!”
侍卫没有再作出回应,只是固执地将长棍拦在嘉柔郡主身前,在嘉柔郡主有意突破时,另一个侍卫也将长棍伸了过来。
“反了你们了!”
她是真的生气,气晋王色令智昏没有看破天和帝的阴谋,气自己在家中还要受这些狗奴才的制约,更气即便如此,自己还一心想要提醒晋王不要一错再错。
她终究没有跟这些侍卫们动手,就跟她之前说温佳月的话是一个道理,她打倒了他们,没准儿下一次晋王派来的人便是青山或者其他高手,到时候自己连最后一线生机都没有,更是得不偿失。
回到闺房,嘉柔郡主将能屋里自己能拿动的东西大砸一气,仍不解恨,她躺在床上,开始猜测晋王的下一步棋。
他这么执着于尽快将自己嫁出去,是看准了自己只能依附他这个父亲是吗?真是幼稚可笑,常言说得好,嫁乞随乞嫁叟随叟,若是嫁给那吏部官员的儿子,她确实要仰仗着父亲才能在婆家不被欺负,但如果她嫁的人足以与晋王平起平坐,甚至更胜一筹呢?
纤弱的手指玩弄着系在床幔上的流苏,嘉柔郡主的笑
容逐渐染上恨意。
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原本打算嫁到在夜冥身边跟你里应外合除掉这个劲敌,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也别怪我为自己早做打算。
与其嫁给晋王手下的儿子,不如干脆假戏真做,辅佐夜冥争得帝位。此时,嘉柔郡主的想法跟谢卿云的猜测不谋而合。
有了新的打算之后,嘉柔郡主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寻思着,晋王如此着急将自己嫁出去,怕不是害怕自己威胁到端妃母子的安危?她嗤笑了一声,这老东西,该不会真的旧情难忘到要去辅佐旧爱的儿子登基吧?
但仔细一想,端妃进宫后,晋王婚娶了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后再无所出,看样子确实是情根深种难忘旧情的样子。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那纤纤玉手轻轻拍开流苏,嘉柔郡主一边畅想着未来自己成为摄政王府的生活,一边坐在梳妆台前,开开心心地梳起了头。
第二日谢卿云来到千金堂时,药堂里的伙计几乎都听说了嘉柔郡主订婚的事。姚雁荷把这个月的账簿拿来给谢卿云过目时,悄声问她:“听说嘉柔郡主昨日还去摄政王府了?”
这消息怕
不是长了双飞毛腿。
“来过,哭哭啼啼地说不想嫁人,要摄政王为她出头。”
姚雁荷冷笑了一声:“找晋王的政敌出头?她可真会说。”
谢卿云闻言笑而不语,姚雁荷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叮咛道:“师父可不要轻信她,别看她年纪小,跟晋王那种人待得久了,谁知道会学一些什么手段呢。”
“你怎么对她有那么大的看法?她一个小姑娘,晋王那府里又没有那么些个女人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的,她能有多少花花肠子?”
对外,谢卿云不想表现得对嘉柔郡主有成见,有些事情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可姚雁荷才不信她这一套,一脸认真地对她说道:“不是我对她有看法,而是太多围绕在她身边的事情过于巧合,而且这小妮子表现出的样子也太过完美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过于完美的人一定有问题。”
她说的没错,谢卿云点了点头,安抚她道:“好,我会留意的。”
随后姚雁荷又说:“之前师父在找一些番邦的医书记录,现在可有眉目?”
谢卿云摇了摇头,别说她自己一无所获,就连夜冥派出去的人都如同石沉大
海一般,全无消息。
姚雁荷见状叹了口气:“可惜了,前阵子阿梁救助了一个折古拉国来的大娘,她识得她们国家的文字,阿梁与她说定了,若是我们有折古拉文写的书籍,她愿意帮我们翻译。”
她说这话时已经失去了希望,可话里的内容让谢卿云抓住了一线生机。
折古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