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说什么呢?我是孩子的生母,我尚不知孩子是生是死,还要皇上在这儿来质问我?”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失子的伤痛之中,皇上这一次又揭开我的伤疤,今日是故意来同我吵架的吧,既然如此,皇上要怎么惩罚我都成,莫将一个外人拉来气我就好。”
许妃将诗作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
叶景修看着她生气离开的背影,心中动摇,这就快步追上许妃,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行了,不过是问一问,并没有生你气的意思。”
许妃却是委屈地落下了眼泪,“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名字碰了巧又如何,咱们的孩子早没了。”
叶景修也并不想提起当年的孩子,他这一生虽然生有九个皇子,平安长大成年的却只有三位,而许氏,却在那之后,再也不能为他生育,他很难过,对那个孩子更加的思念。
“好,以后不提了。”
***
葛大人等了好半日,皇上才回来,却是面色憔悴,心情不佳,葛大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莫非与这两首诗可有关联?
叶景修坐下后,看向手中的诗,突然问道:“葛大人可有叶九昭的画像?”
葛延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不是在谈论这无头无尾无凭无据的诗么?怎么就谈到了叶九昭的长相了?
葛延还没有回答,叶景修又是苦涩一笑,接着说道:“这诗写得不错,至于诗中所写,葛大人不该是交给刑部么?这位寒门子弟又做错了什么,为何撤了他的考试资格?”
葛延被皇上问懵了,仅凭两首诗就交到刑部去?
叶景修再次看向手中的诗,脸色微变,传召大理寺卿,葛延才知皇上这是要重查诗中的案子。
大理寺卿过来,借由清查近几月案情为由,重点查一查各地会试前无故死亡的书生,这案子不再交由刑部。
葛延见皇上不追究写诗人的过错,他也只好放手,回去后,总是想起皇上想要叶九昭的画像一说,便生了心思,想看一看叶九昭长什么模样。
就两首诗的学识来看,此子的确有才,能通过两首诗而引起皇上对案子的重视。
此时城西楼府中,池小悦收到一封信,上面并没有写谁寄来的。
青妹收到信送到她的手中,还觉得奇怪不已。
池小悦展信一看,里头只简短的一句,邀她去城南戏楼一见,落款处正是许妃。
许谡的姑母要见她,不是说好以后都不相见的么?
青妹担忧地说道:“悦儿,最好别去见,你们两人分别这么多年,都是因为谁,不正是这位娘娘在中间阻止么?”
池小悦却是将信放入香炉中烧了,接了青妹的话:“我会去,为何不去,他是许谡的姑母,以后我还要与她时常见面。”
只是现在摄政王不在京城,她现在去,万一许妃动手,她们完全没有办法,何况这儿不是陵城。
青妹仍旧担心,眼下无心不在府上,她和孙氏也帮不到什么忙。
池小悦回以青妹一个安慰的笑,交代道:“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还是先将钱庄修缮好,咱们接着开张。”
以后这生意不做了,铺子还是她们的,可以做别的生意。
青妹没有办法,打算跟着她去,帮她传个信什么的也好,却是被池小悦拒绝。
后宫嫔妃来到外城见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想青妹卷入这事当中。
午晌时分,池小悦坐上马车往城南戏楼去了。
戏楼掌柜和伙计见到她,无不恭敬,池小悦直接上了四楼,只是许妃要的是天字二号房。
池小悦站在四楼楼梯间,看着两间位置最好的天字号房,却不是在一个方向,相隔还挺远的,选的都是最佳的听戏位置。
池小悦直接来到自己的雅间前,拿出一个银袋交给伙计,叫他去传个话给天字二号房的客人,便说她在天字一号房里泡了香茶等着她。
伙计根本不知他们的身份,只知道能拥有这两间房的客人都不简单,如今的跑腿银子,这就欢喜地去帮着传话。
许妃带着帷帽坐在榻上,身边只跟着一位刘姑姑,两人都乔装了一番,穿的都是普通的绸子衣,看着像是富贵家里的夫人。
伙计过来传话,刘姑姑听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这戏楼里的天字一号房不是说有人订下了么?”
伙计含笑解释,“正是这位贵人订下的,这一处戏楼不再向外租用。”
刘姑姑听明白了,但她不明白的是,才入京城的池氏怎么会有这能耐,这跟钱没关系,不然那些皇商来了戏楼,也不能上四楼呢。
许妃突然开口:“退下吧。”
伙计听令退下了。
刘姑姑立即看向主子,正要说点什么,许妃却起了身,帷帽下的脸色很不好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年这两人难舍难分,最后一气之下断了关系,没想到两人暗度陈仓,一直都有联系,倒是将她蒙在了鼓里。
“且去看看天字一号房又有什么不一样。”
许妃起身就走,刘姑姑更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就算在天字一号房,也该是池氏来请安,怎么可以让长辈过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