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人的学识功底以及诗中内容,成了京城书生圈中迅速流传的原因。
这两首诗落到了六公主叶秋燕的手中,她看着眼前抄来的诗词,脸色微变,她想起前不久手帕交郑雪去了一趟南阳郡的事。
“查出来是谁写的诗?”叶秋燕问心腹护卫。
护卫猜测道:“若是这诗中所指,正是南阳杀人案的话,小的斗胆猜测,恐怕是叶九昭所写。”
叶秋燕听了,这人的姓竟然还同皇姓,名字却是古怪,叫九昭,莫不是家中有九子?
“叶九昭是什么人?”
叶秋燕并不太关注这些来京城赶考的考生,直到下属说叶九昭是从陵城而来的一位书生,并得知他的母亲是池氏,她怔住了。
原来是池氏的儿子,摄政王的继子。
叶秋燕将诗词放下,面上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把消息传出去,便说这两首诗是出自叶九昭之手。”
护卫这就退下传消息去。
郑雪入府时,叶秋燕问起她上一次去南阳郡的事,问她可曾将她弟弟平安接回来。
说起这事儿郑雪便气恼,她弟弟是接回京城了,一回京城就犯了事,跑去城西楼的钱庄借印子钱,闹事还将对方的铺子给砸了。
叶秋燕一听,疑惑地问道:“什么是印子钱?”
郑雪摇了摇头,“说是民间放贷的一种钱,也不知是什么生意,总之,池氏是真正的商人,才来京城多久,就开了一间钱庄。”
又一次提到池氏,叶秋燕立即叫人去查什么是印子钱,都是怎么运作的。
郑雪见公主这么好奇,疑惑地问道:“莫不是六公主还想着做生意?”
公主府可不愁银子。
叶秋燕不答反问道:“这一次池氏告了你家弟弟,你为何不反击,可不是你的性子。”
郑雪无奈道:“我知道我弟弟那德行,必定是他先惹的事。”
叶秋燕皱眉,越发觉得手帕交很古怪。
“自打你从陵城回来后,你就变了,以前的你向来护短,为何这一次对池氏有所不同?”
郑雪被问起,便想起在陵城与池氏立下的军令状书,她只好如实说了,“我不会在京城欺负池氏,而且这一次的确是我弟弟做错了。”
叶秋燕才知道手帕交在陵城与池氏还有这么一段,想不到池氏这么厉害呢,能让高傲的郑雪屈服。
“只可惜,你不欺负她,她还是会欺负到郑家,你可知你弟弟在南阳郡犯下的是杀人罪,他杀了一位入京赶考的举子,正是池氏儿子的同门师兄。”
叶秋燕一语点破,郑雪一脸的震惊,连忙说道:“我父亲说了,弟弟并未杀人,这是误判,如此我才去南阳郡接人的。”
“而且真正的杀人凶手已经伏法,刑部也结了案,秋后问斩,这跟我弟弟没有关系。”
涉及弟弟的前程,郑雪很是看重。
叶秋娘却是摇头,“没用的,你说了不算,池氏的儿子已经认定你弟弟了。”
说完,叶秋燕将叶九昭的诗作交给她,“他这是要让你弟弟下不了考场,这是要在考前毁他前程。”
郑雪看着纸稿上抄录的两首诗,心头震惊。
而此时街头,两首诗的作者找到了,并且还是同样赴京赶考的一位举子,传得神乎,有板有眼的,准备参加会试的考生开始在公开场合议论,会诗楼里的才子为着这两首诗也讨论了好几日。
终究诗作从会诗楼里传到了国子监祭酒葛延的耳中,看着抄录来的两首诗,便是葛大人也觉得此子文采了得,只是这诗中喻意可不能随便暗指,得拿出证据的。
如此子这般冲动,无凭无据,也敢在京城造谣,可撤其考试资格,只是对方也是一位举子,正是参加今年会试的考生,便是葛大人撤其资格,也得有来头。
于是葛延将两首诗拿入宫中见了皇上,并将诗作呈上,他觉得此子年纪轻轻,极为冲动,这样的人,即使做了官,也只会犯错送了性命,不如撤了此人的考试资格,借此也平息了会诗楼那一群才子们的言论,回归正常。
皇帝叶景修看过这两首诗词之后,颇为意外,问诗词是谁做的,葛延说是一位来自陵城的叶九昭所做,家中庄户出身,母亲好做衣裳,做些小本生意。
是位寒门子弟,只是叶九昭这个名字却是勾起了叶景修的陈年记忆,他震惊的看着手中的诗作,却并没有立即做下决定,而是拿着诗作匆匆起身离去。
葛延只好等在殿前,这事儿还得向皇上谏言,叶九昭这人不可以参加会试,一个读过书还有举人功名在身的人,用诗词暗指,为何不去报官?
是不懂得律法,还是只想在会试前搞事,败坏他人名声,自己渔翁得利,这样的人见多了,初始写出诗作还不写下自己的名字,便是用意颇深,真有手段。
叶景修听到叶九旭的名字后,脚步匆匆的来了凤栖宫,见许妃不在,问起下人,而后追到后花园。
皇上这么突然来了,许妃连忙放下修花的剪子,就要上前行礼却被叶景修扶住,屏退了下人。
今日的皇上面色严肃,许妃心头猜测,可是谡哥儿又做了什么事不合皇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