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可琼被妹妹凶她也顾不上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将会诗楼的事说了出来,人的确是吓得不轻,她也知道,弟弟毁了前程,她依仗的娘家以后不会再强势了。
身为女子,没有强势的娘家就等着夫家欺负吧,何况她与迟远并没有什么感情,丈夫是依仗不了的。
听了岳可琼再一次的诉说,岳可欣隐约感觉到不对,她沉声问道:“齐姑姑要将你们带走,你们跟着走就是,我必能救你们出来,弟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自残?”
岳可欣才说出心中疑惑,岳广中气地拿起茶杯朝岳可欣扔了过来,滚烫的茶水差一点儿泼在岳可欣的脸上,好在她机警地退开一步躲过了,孟氏却是被吓着了。
以前的丈夫还算温和,从来不打骂子女,可自打这一次丈夫被救回来后性情大变,如今竟用滚烫的茶水砸人,这是要毁了女儿的容貌?
孟氏气得大骂:“女儿不是你亲生的,你下得了手。”
岳可欣看着掉在地上的茶杯,也是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向父亲。
岳广中却显得很暴躁,这个时候要是师爷在,必送上一盘生肉便能安抚他的情绪,但这儿怎么可能有师爷在,更没有可能准备生肉。
岳广中暴躁难安时,他起身踱步,随后看向门口的下人,带着血丝的眼睛紧了紧盯着下人,把那下人看得头皮发麻,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岳家母女三人也是觉得他很是奇怪。
岳广中却在这时下令:“去,端一盘生肉来。”
下人哪敢怠慢半分,赶紧去厨房端肉。
转眼间一盘带血的牛肉送上,岳广中二话不说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岳家母女三人看着吓得花容失色,岳可琼更是吓得起了身,往门外退,孟氏都忘记哭了。
岳可欣却发现事情不对劲,不是父亲好久不吃生肉了么?今日竟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人是平静了,可事情并没有解决,岳广中气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前程毁了。
他岳广中从寒门到现在的富贵,靠的正是他读是能改变人命运的,可富贵也只在他这一代,儿子没希望了。
岳广中突然笑了起来,却是笑得莫名其妙。
岳可欣看明白了,没有再怀疑弟弟,而是说道:“这笔账我会算在叶九昭身上的,爹,你放心,我会为弟弟讨回公道。”
“弟弟没了前程,叶九昭前程也别想要了。”
岳可欣下定决心,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毁了叶九昭的前程。
岳广中终于听到自己愿意听的话,看向小女儿,问道:“你说来的那位贵人,是宫里来的?”
岳可欣猜测着是了。
“好,那你想办法成为她的人,要是能跟着一起入宫,咱们岳家以后或许还有希望。”
岳可欣听到父亲这话,心头咯噔一声,这是要她自卖为奴么?
岳可琼再笨,也终于听明白这话,妹妹这是打算要入宫么?就在她疑惑不定时,就听到妹妹应了一声“好”。
岳可琼立即看向妹妹,内心越发的惧怕这个妹妹,她以后要是入了宫,万一被皇上看中,是不是还能成为皇上的女人?
岳可琼不知不觉将自己缩到了母亲孟氏的身后,孟氏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大女儿,真是一点事儿都担不起。
外间几人的对话全部一字不漏的传到了里间。
岳家荣听了个全,他的脸上笑意更深了,一根手指换走叶九昭的前程,值了,也只有这样,二姐才会豁出性命地帮他。
而从会诗楼赶回去的齐姑姑,却是一脸欢喜地去主子面前领功,岳家姐弟不仅向昭儿道歉了,岳家荣还自残了自己的手指。
不带面纱的许氏,露出美艳的容貌,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那修长白皙的手拿着剪子在修花,听了齐姑姑的话,倒也满意。
只是才说这么一点不是齐姑姑的性子,她打算告池氏一状的初衷还在,于是将自认为池氏说的不好的话一一告诉了许氏。
许氏听着听着,便是皱了眉,手里的剪子突然的放到了桌案上,美眸看向齐姑姑。
齐姑姑以为主子跟她一样也怒了,接着添油加醋的讲,甚至连最后池小悦离开时说的话也说了,正讲得起劲,许氏突然开口:“她没有说错,岳家姐弟的事,你以后胆敢擅自做主,我也留不了你。”
齐姑姑瞬间语滞,看向自家主子,以为是自己幻听,主子刚才说池氏没有说错?竟然还指责了她。
“不得不说,她将昭儿的确教好了,并不像京城里的纨绔子弟那样横蛮无理,只是这孩子被她教得只听她的话,她的一言一行都成了孩子的榜样,可不是我想见到的。”
许氏这么一说,齐姑姑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所以主子觉得池氏没有错?不,也是有错的,但是她的话没有错,怎么就没有错?
十三年了,自己与池氏在主子面前,主子仍旧只相信她,她多陪伴在主子身边的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怎么不相信我呢?
“再这么下去,这个孩子就要纠正不回来了,事事都听池氏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少了自己的主见,不见得是好事,看来得早些将孩子接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