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谡不紧不慢的说道:“那今天你要破例了,天亮了,我也得回去成婚了,我会活着回去娶我的心上人,还要活到一百岁,享天伦之乐。”
周汉豫感觉像在听笑话,被他盯上的人,还能回去娶妻生子,活到一百岁颐养天年,真够自信的。
随着周汉豫的笑声,他的招式也跟着变了,看来是下了杀心。
谁知在这个时候,岳可欣去而复返,这一次却是骑着一匹马又牵着一匹,朝着这边冲来。
许谡听到马蹄声,脸色便不好看了,小岳氏再次现身,只会证实他就是姓叶,虽说天下姓叶的人不少,但周汉豫非常人,就怕摸着这一条线索查了出来。
眼下许谡担忧的不只是自己被紫角衣知道,他更是担心昭儿,养在外头的昭儿本该是过着贫寒书生的人生。
可是岳可欣已经冲过来了,而且在周汉豫攻击许谡之时,她想也没想的上前为许谡挡下,许谡惊了一跳,要不是担心帷帽被挑开,他根本无须避让,而小岳氏却在这个时候上前相拦,不是自己上前送死么?
只听到化成刀锋的戒尺就这样刺入她的血肉“嗤”的一声,鲜血喷出来,周汉豫看到这伤口脸色微变,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小岳氏,随后冷笑出声,“好一位痴情女子。”
许谡眼看着岳可欣朝前头倒去,原本可以撤退的许谡不得不上前相扶,而给了周汉豫机会,他瞬间挑开了许谡的帷帽,瞥着呼吸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模样,谁知帷帽下的许谡还带着面纱。
就是刚才闻到的异香,才带上面纱的,正好此时遮掩了自己的容貌,而许谡却借周汉豫没有缓过神来,扶住岳可欣往马背上一放,飞身而上,而后牵着马朝无用奔去。
林中的战马不可以出现,一旦被周汉豫发现,就能查出根源,就暂且用一用岳可欣的马。
无用见公子冲杀过来,被包围的他全身是的伤的跳上了马背。
哪知他家公子飞身而起跳到了无用的身后,两个大男人挤一匹马上了。
岳可欣眼神柔弱地朝许谡看来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许谡却是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有些头痛的耐着性子的说道:“我明日便要成婚,我不想成婚的前一夜抱着别的女人,瞧着你也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女人,这伤口只及肩头,你再忍耐一下。”
无用听到自家主子这话,也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但看公子护着池氏的样子,也明白他此时的心境,只是小岳氏救了主子一命,替他挡了一刀,这样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可惜许谡这人心智坚定,他从来没有说自己是良善之辈,心软也是分人,不过小岳氏的这一份恩情,却是要还的,他许谡恩怨分明。
岳可欣没有无用想象中的生气,还真就忍着痛抓紧了缰绳,紧随其后,不拖他们后腿。
后头的紫角衣追了一路,眼看前头是城门口了,也就止了步。
马上就要入城了,岳可欣故意将速度放慢了些,趁着前头两人没注意,垂首看向自己肩头的伤。
刚才对方刺来并没有多深,是她故意往前一送,没想自己还是不够忍心,伤口仍旧很浅,而且她的确也怕死,没有将自己的胸口迎上去。
可是入了陵城之后,她与许二公子之间只剩下这恩情,他明日要成婚了,她若再不想些办法,就真的失了机会。
于是心头一狠,从头发上摸下簪子,乘前头两人不注意,朝着自己的伤口再次刺入,这一下刺得够深,血流不止。
她痛得额头冒汗,却没有吱一声,甚至脸上还露出一丝微笑来,伤得深,恩情才重。
这样的场景与她的梦境里如此的相像啊,梦中她与许二公子相遇便是她替许二公子挡了一刀,只是那一次是被迫的,这一次是她人为的。
而当时的许二公子也不愿意与她同乘一骑,与眼下的境况是如此的像,但最后她不还是与许二公子在一起了么?事在人为。
入城了,许谡松了口气,见小岳氏落了后,回头一看,看到她流血不止的伤口有些疑惑,却也是心头一惊,看到前头的医馆,直接飞身而下,一脚将医馆的门踢开。
医馆大夫被强行叫了起来,立即给三人看诊。
许谡身姿挺拔的坐在那儿,像是没有受伤,可当医馆大夫过来看伤时,才发现他后背有数道伤痕。
三人里头受伤最重的竟然还是小岳氏,无用的伤痕虽多,却都很浅,养两日就恢复如常,可许谡背上的伤,却是极深,好在他身体强壮,又能吃苦,看着如同常人。
待几人包扎好,无用给了重金封了那大夫的口,三人这就要起身离去。
许谡起身时,怀中的首饰盒掉落,盒里的两枚戒指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金子打造的戒指不像这时代的人带着的指环,形状倒不特别,就是一个小金圈,岳可欣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就见许谡不顾身上的伤痛,立即蹲身去捡,还小心翼翼的将之纳入怀中。
“无用,送岳姑娘回家后再回来,今日我的喜酒莫忘了喝。”
许谡交代着,脸上不知不觉浮上笑容,身上这伤痕,恐怕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又要让她失望了。
无用连忙应下,许谡就要走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