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请鼎门”没几步,子真想到刚才马文升的话,问袁休明道:“马文升说护法可以骑马进这个门,你是护法,你可以骑马上去?” 袁休明微微一笑,这一点他是比较得意的,拱手道:“有小主在前,属下哪里骑马!” 子真不由一笑,脱口道:“你倒是会说话呢!” 百里瞧见袁休明的讨好自己妻子的脸色和口嘴,心道:“确实会阿谀奉承,子真她也吃他这一套!” 行间,子真问到:“我哥哥一个人去嵩山了吗?”袁道:“当然不能,他可是一教之主。李护法、罗护法,还有数千教众,都在他身边陪侍着的。” 子真心想:“我哥哥真是威风,随便那么一个外出,还能有那么多人跟着!” 子真还不知道她哥去嵩山是做什么,也想不到这个事情对拜鼎教的重要以及其中牵涉到了利害关系。 百里心里也感觉有点失落,觉得跟子真哥哥比起来,他真的差不少。 子真随口道:“李护法是我嫂子吗,她也去了?”袁休明道:“正是。” 子真道:“这么说来,此刻教廷中,只有你一个护法了?”袁休明道:“教主特意命我留下来迎候小主你。” 其实袁休明留下,还有镇守教廷,看守李清辉的作用。对于一无所知的子真,袁休明当然不会说这些。 子真道:“他们去了那么多人,为了什么事?”刚才马文升已经跟子真说了,她哥是去嵩山,但没说去做什么事。 袁休明道:“去请一个大宝鼎。”子真和百里都惊一惊。 子真疑道:“请鼎?”袁休明道:“就是取的意思。”教派对鼎敬重,所以袁休明自然而然地把“取”说成了“请”。 子真道:“那是什么宝鼎,竟然要我哥哥和那么多人去取?” 袁休明道:“本教以鼎为尊,视鼎为神,故而迎请宝鼎乃是十分慎重之事,必须教主亲身去做,而且不能出错。” 这话讲得有道理。子真又道:“那个宝鼎怎么会在太室山上呢?” 袁休明道:“嵩山派掌门人范百录是本教创派教主江广林教主的同母异父弟弟,五年前,本教面临强敌,江前教主为防宝鼎丢失,因此把宝鼎移去了太室山上,托付范百录照看。现在正好到了该取回来的时候了。” 江天鼎他们现在才去取鼎,其实是有复杂的前因后果的,但袁休明没必要跟子真费那么大力气说,因此讲得轻描淡写。 子真道:“我哥哥是怎么认识江前教主的,什么时候改名换姓的?” 袁休明道:“据你哥哥说,当年你们兄妹二人失散后,你哥哥游走到洛阳,碰到了江前教主,那时江前教主是洛阳城中的一个镖局的当家。你哥哥武艺天赋极好,也很勤奋刻苦,而且对江当家也很忠心,江当家赏识他,便收你哥哥做义子,你哥哥从那时起就改姓江了。” 子真闻言感触,道:“这么说我哥哥改姓也是情有可原的,他跟我一样,吃过很多苦,所以他知道努力。” 子真道:“刚才你说嵩山掌门不还宝鼎,我哥怎么对付他?” 袁休明道:“范百录可能仗着他自己是江前教主的同母弟,觊觎本教的教主之位,不过你哥哥跟了江前教主十多年,功劳大,多数的教众都支持你哥哥,范百录又怕失去嵩山掌门的位置,最终没有得逞。” “这些年,教主始终跟他交涉,直到去年年底,他才答应今年八月十五,中秋团圆节时把宝鼎归还。不过八月十五、十六这两天,嵩阳和洛阳一带都是阴雨天气,教主觉得雨天请鼎不祥,最终就选择在了今、明两天。” 子真道:“拜鼎教和嵩山派,哪一个势力大?” 袁休明颇为自得地道:“当然是本教了,本教如今的势力可是嵩山的四五倍大。” 子真疑道:“那当初嵩山扣押宝鼎不还,我哥哥为什么不去强要?” 袁休明微微一笑,他本来懒得讲这些,但子真一直问,没办法,只能回应她。 袁休明道:“这当中有两点,其一是天鼎教主十分敬重江前教主,而范百录又是江前教主的弟弟,天鼎教主因此而不愿跟他为难;其二是嵩山派之所以敢扣押本教的宝鼎不还,他的背后还有别派势力的支持,两三年前,天鼎教主上位不久,权位还不稳当,不敢跟嵩山派用强。” 子真和百里烟听得认真。此时听完,百里想到刚才出许昌城北门时,他问马文升教派中为什么会缺北方玄武护法,马文升说玄武护法已反叛的事,于是知道子真的哥哥当初确实是权位有危,甚至可以说内忧外患。 子真此时对权势这些事还不是十分了解和上心,因此对袁休明讲的话听得一知半解,也难以体味他哥哥当初的艰难。 随后,众人行至山顶,眼前首先是一个小城门一样的门楼,门楼底下的门洞一丈多高,两丈来宽,门楣上以金粉涂写着“定鼎门”三个大字,门前守卫比山道上的更为紧密森严。 子真瞧见此门,心道:“山底下的是‘问鼎门’,半山腰上的那个是‘请鼎门’,这个是‘定鼎门’,果然是有些讲究的,每个门都离不开一个‘鼎’字!” 前面两个门,百里已经有所感触,此刻看到这个,再次想:“这三个门,由‘闻鼎’,‘请鼎’,而后‘定鼎’,确实是讲究有序,既有新意,又有对拜鼎教的教义而言的独特意义!” 继而又想,“此门既为‘定鼎’,那么出了此门,该是拜鼎教的教廷,不会再有别的正门的了。” 正如百里烟所想,进了这定鼎门,确实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