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边,不见邱魁追赶时,百里烟又安心坐到马匹上面,马匹虽然不需要人力,却没有百里飞奔迅速。 百里烟正于马背上坐定,听得后背谢子真托着病态幽幽道:“那个疯子一样的人…没追来啦?”百里烟道:“你怎么知道他疯癫?” 子真道:“听他讲话,再看上一眼,就知道啦……”百里烟道:“刚才听他自报姓名说姓邱,早先我们师兄弟在山庄里时,就曾听说,余杭萧山县有四大怪侠,其一姓邱名魁,武艺高强,力大无穷,性憨愚,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 谢子真随口道:“要是他再追上来…试试便知……”说时,猛又咳了两下,险些吐出鲜血来,显然是病弱得很。 百里烟急道:“怎么啦?”不等谢子真回话,意识到她不该讲话,以免牵动伤痛,又道,“你还是别讲话了!这里距离巫山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你可得坚持住了啊!”百里心中焦急,便又催了催马匹。 子真知道自己伤势很重,能否坚持到巫山,实在说不好,心中不由的十分悲悯。 子真道:“要是我坚持不住,半路上死了,你愿意……”这几天相处下来,谢子真了解到百里烟武艺高强,有情义,相貌堂堂又未婚娶,对自己又十分挂心体贴,心里便已喜欢定了他。 因为这样,谢子真就想说“你愿娶我谢子真为妻,使我死后有个名分么”,怎奈话到嘴边,忽然又觉得太过仓促,而且不知道百里烟心意如何,便又咽了回去。 百里烟听到子真悲悯话声,不等讲完忽又终止,心里十分忧虑,也是疼惜她,郑重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住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你我都应当竭尽全力!”说罢,又催促马匹。 百里胯下健马似乎是知道主人急切,也是奋蹄急奔,两个硕大的鼻孔,如同烟囱一般,呼呼喷气。 谢子真听得百里十分关切与忧虑的话声,又想到自己能否活下去,感触悲痛之间,双手不由紧紧抱紧了百里烟的前胸与双肩,脸颊也贴在了百里的肩头和左颈上。 百里先是微微一惊,继而似乎察觉到了子真的情感,而且这两天子真多半由他背着,这样的动作其实也不是很突兀了。 于是,百里任由子真如此,肩头和脖子,只觉阵阵温暖与绵软的感觉触进身心来。 百里正要说话时,忽地肩头衣衫隐隐有温热的感觉。百里烟一惊,道:“你又出血啦?”谢子真道:“没有。” 百里烟听到谢子真话声夹带哽咽之感,才知道是她掉眼泪了,于是不说话,只管前奔。百里烟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或许去跟一个女孩子说心里的话。 二人安静奔得片刻,出了四五里,猛地后边一个粗大话声道:“你小子别跑!有种的,与你邱大爷一较高下!别跑!” 二人闻言一惊,百里烟十分烦恼地道:“这个疯癫的怪人!他果然又追上来啦!” 子真顽皮成性,即使是重伤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不免有所表现,她道:“我瞧他浑身的蛮力无处打发,正好你给撞上了,所以纠缠你不放呢…” 百里烟不由苦笑一下。苦笑罢,脱口道:“这个怪人,难不成非得我给他些厉害瞧瞧才能罢休!” 说时,心中自思道:“我的逍遥剑法,本派中已无人能敌,想来世间中也少有敌手,制服这痴愚蛮人多半能胜!只是子真身负重伤,我全力施展招式,动作不小,她必然经受不住……嗯,这么想来,剑招是绝使不得得了……” 百里烟思想间,身后风声已近,果然听得邱魁道:“你小子,快快回身来和你邱大爷一战!” 百里烟别无他计,只得像刚才一样,飞身跃离马背。 呼地一下,百里跃到一株一二丈高大的野梨子树的一根枝丫,猛然又瞧见那梨子树结有普通李子一样大小的梨子许多个。 百里烟知道,这种个头瘦小的野梨,它们的梨肉生得很结实,要不是长时间沤熟,就跟生木头一样坚硬,吃起来涩感强烈,还带着酸,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但是,用它们来做暗器击打敌手,却再好不过。百里烟双手急出,随手摘了四五个野梨子来,跟着急转身,对着邱魁奋力击打。 邱魁正在凌空之中,猛见有不大不小的玩意急速打来,便抡大锤去抵挡。 呼呼两下,隐隐又听硬野梨跟铁锤的碰撞声响,邱魁打碎了百里烟扔来的四个野梨子,梨子碎肉四处飞溅。这同时,邱魁真气动了一动,身子随即落在了地面上。 邱魁急忙举头再看,百里烟又扔两个梨子来。梨子飞快,已近跟前,邱魁再出铁锤,哆哆两声激响,硬实的野梨子又给他抵挡碎裂。 这前后两下的成功,邱魁这才有些得意。却不想刚才这两个却是百里烟的作掩护虚招,这两个梨子之后,紧跟着又一个较大的梨子打来,飞势迅猛,力道也更大。 邱魁察觉时,梨子已近身体,邱魁急切间,骂出一句“他娘的,还有一个!”邱魁一句骂出,梨子已击打在他的肚脐眼上。 邱魁哎哟一声,肚子疼得他直接弯下了腰去,百里烟趁机又飞身向前,骑马奔去。 子真瞧见百里哥哥的这一手漂亮功夫,又见邱魁中招后的滑稽模样,不由呵呵笑了笑。 这后边的邱魁,他到底是身强体壮,内功了得,虽疼得他直不起身,却也没什么大碍,弯腰捂着肚子慢慢歇了几气后,就要恢复元气了。 正巧这时,后边的夏笙二人跑马赶来。见邱魁弯着腰,捂着肚子,似乎挺是疼痛,面纱女于是惊问到:“邱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