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吴良一边说着,已走到李文策身旁,与赵武六一起把人扶着,随后又道:“这几位救过我,要砍就把我也一起砍了罢!” 沙无水也一道走了过来,站在了赵武六一侧,张口咧了咧兔牙,只没出声。 “谁砍了谁还不一定!” 赵武六存了死志,也是难顾其他,一扬刀对着乌佐木怒喝声道:“茶铺那葛老汉是不是你杀的?我便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此前吴良及李文策,还有李小白和赵烟霞给押了来时,倒也都路过了那小茶铺,只其时各自迷迷瞪瞪,并未留意到茶铺里什么情况,闻言都不由得一奇。 李文策一剑穿胸,血流不止,已难久支,捂着胸口听了这事,惊奇中本有些暗淡的目光,一时禁不住又亮了亮。 “什么葛老汉,你认识他?” 乌佐木也略觉有异,转念才想起茶铺那小老汉,独眼眯了眯,反问道:“你也是昆仑派的?” “什么昆仑派?” 赵武六一愣,没想这事却还另有牵扯,随口道:“葛老汉怎么……他怎么会是昆仑派的?!” “不妨告诉你罢!” 乌佐木先前跟赵武六交了几手,看看对方这身法招式倒也不像昆仑派一路的,略一沉吟道: “那小老儿,其实是昆仑派安插在附近的一个探子,也就是个小角色,还想拦着我们,要跟我们动手。 这小老汉的剑法倒也还说得过去,但也多亏是我们这位三当家,事先瞧出了古怪,才没叫他给怎么着……这么说,你的确不是昆仑派叫来寻事的了?” “少说废话!” 赵武六又是一愣,这看来还牵涉到两家帮派的恩怨,自己这外人倒不便多说什么,而且料来那葛老汉自是给这什么三当家所杀,自己倒也算是给葛老汉报了一刀之仇,然而这事也不能算完,当下便道: “你们胡乱杀人,就是不该。我便不为了谁,也要为我这兄弟讨回公道!” “那好啊……我们三当家这也是给你废了,这回你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乌佐木独目一瞪:“你这一身武艺倒也不赖,不过我也还没放在眼里。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是死在我的刀下,要么干脆自己做个了断,你自己选一个罢!” “你们说完了?” 赵武六正要出声,沙无尘忽而淡然道:“再过一会儿,这人也都凉了。到时可别求我,我也没有这什么回天之能。” “师父,你快救救他……他们!” 柳双双瞧着李小白给一脚踢伤,嘴里呼呼冒着血水,迷瞪着眼,看来伤得也不轻,芳心大乱了一阵,这会儿才忙道。 李文策也不必多说,史一剑的一剑可还在他身上插着,再不及时救治,过不片刻,自是神仙也救不回。 “罢了……” 赵武六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看着兄弟就此丧命,把刀一扔,转念间对着乌佐木道:“只要能把我兄弟救回来,别的什么,我也先不问,我这条命你想要取,便随时来取!” 史一剑这拿剑的手已断,再怎么也是接不回来,人也算是废了,但总也不能耽误了救命。 乌佐木独眼转了转,也不多说,只哼了哼道:“那便有劳沙神医。” 他这也自是松了口,否则难说赵武六和李文策两家四个,不会当场便给乱刀分尸,谁也难保。 这下一来可有得忙活,赵、李等人,以及吴良和乌陀帮各人,加起来十几个伤员,无论敌我好歹,都需得救治照顾。 当下各自也不多言,各搀了人到沙无尘营帐内外,有待处理。 柳双双跟沙无尘学了几年医,可谓是她这位义父兼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倒也得了他的几分真传。眼见李小白昏迷愣登,也不知伤势如何,柳双双忙了给他取药救护,问东问西,他也不答。 沙无尘忙着要给李文策取剑急救,瞥眼瞧见小徒双儿只顾着李小白一人,便说这小子还死不了,就是没缓过神,让双儿给他抹点提神醒脑的就是,赶紧先帮忙给其他伤重的人止血包扎。 赵烟霞倒未有受了伤,这时间也帮不上其他什么忙,按着沙神医的吩咐,扶了她爹爹赵武六在帐内一旁坐着,给他拿药裹了裹后,便帮着柳双双一起打打下手、熬药煎药。 “爹爹,你不能死啊!” 忙到半夜,好容易各伤员都处理妥当,李文策身上的剑也已取下,早迷糊了过去,其他各人正待歇下,李小白却一下醒转回魂,扑到他老爹床榻前,泪眼汪汪、又叫又嚷。 沙无尘赶忙让人把他拉开,瞪他一眼道:“嚷什么,我让他死了么?” 李文策想是命有此劫,却命不该绝,那一剑透穿了心肺要害,本是命在顷刻,多亏还是遇上了这么一位妙手神医,躺过数日,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好歹是捡回条命,迷迷昏昏已醒了过来,恢复的也挺快。 吴良和乌佐木等各人也不必说,赵武六失血过多,捱过这几日,也是恢复了不少,各自人等都已没什么大碍。 这天眼见李文策已醒转,性命无忧,赵武六刚能行动自如,一早便自己一人找到了乌佐木帐外,要跟他了断前事。 乌佐木与吴良正在商谈要事,见赵武六有事找来,便都一起迎了出去。 赵武六也不多说,开口便说让乌佐木把刀取来,若想要自己的命,只管动手,不过得答应自己,不能伤害自己的兄弟侄儿和女儿,要不然就跟自己来个一决生死,谁输谁赢各安天命。 乌佐木听他这意思是要跟自己做个生死交易,也没想对方还挺重情重义,倒也信守承诺,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