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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1 / 2)

人群开始骚动,百里扶的动作显然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稷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里家的悬知公子,乃稷京三大才子之首。

三岁识千字,六岁通六经,八岁成文,九岁做出《开国赋》闻名天下,得开国先帝封赏,奠定了及笄后直接入仕的第一人地位。

更别说后来其未骄躁自满,十岁中秀才,十二岁中举,十三岁便靠自身获得稷下学宫入学资格。更是拿了今年的一甲学士之位,远远甩开二甲。

翩翩浊世清公子,才华盖世,品行无双,秀于林,高于人,乃公认的不世之才。

近两年的二王相争中,哪怕百里家倾向宸王,百里扶也从未站队。

如今泼了这杯投名酒,那便是站了宸王队。

司马隼大悦,“哈哈哈,好,好。”

“悬知公子大名,本世子远在宸洲时便有所耳闻,入京两年,早就想和悬知兄请教了。”

姜泠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百里扶会同那些人般泼她冷酒。

本就被酒液浸湿的她越发狼狈,牙齿打颤地咬着唇瓣,肌肤被酒液浸得冷白,颤颤狐眸潋滟水光,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百里扶垂下冷眸,没什么表情的扫了姜泠一眼。

他松开钳住姜泠的手,抚袖起身,站在少年面前挡住了她的身子。他持杯向宸世子敬酒,“早闻世子殿下礼贤下士,求才若渴,悬知向往已久。”

话毕,他又道:“姜家虽小,但明洞先生毕竟是陛下钦点祭酒。悬知至少还需在学宫读一年的书,尊其为师,还望世子殿□□谅,放了这姜大公子。”

“哈哈哈好说,好说。”夺嫡路上又得一名将才,司马隼自然将小小的姜府公子抛之脑后,他视线向后扫去,只能看到百里扶遮挡下的一片衣角,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来人,把姜大公子完好无损的送回姜府。”

初秋的夜已凉。

酒液吸走姜泠的皮肤温度,她冷得浑身颤抖,被无数个陌生人泼酒也不如一个百里扶让她心寒,她看着百里扶想要说什么,却一张嘴便牙齿直打颤,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宴上的世家公子们满脸遗憾,但世子殿下既然发了话,他们也只能作罢,把玩折扇坐回案桌后。

乐师奏乐,美姬再起。宴上一派兴荣,只有满地尚未干的酒液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一些人还坐在宴中,心思却早已飘远。

姜泠像垃圾般被侍卫推攮走,酒液顺着坠地的衣衫淋了满地。

夜风打在她身上,冷得她如坠冰窖。

一路上雕廊画栋,楼台殿阁,光华夺目。

侍女小厮流水般地穿梭其间。

姜泠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梦境,她冷得无法思考,连骨头仿佛都在打颤。

明月照在她身上,长发湿漉贴在额前,狭长的狐眸蒙了一层雾,艳若水鬼。

小郡主听丫鬟来报,说在府中看到了那日墙上少年,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便跑了出来。

但追到偏门时,还是晚了一步。

她被偏门侍卫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被马车接走,气得直跺脚。

气愤时余光忽然瞥到假山后有一道鬼鬼祟祟身影,她随手拿过侍女手中的灯笼便往假山扔去,“谁!给我抓住他。”

一身灰衣的瘦弱少年被从假山后拖出来,少年衣衫鞋袜尽是脏污泥渍,看得小郡主直皱眉。

本就心情不佳的她抬脚便揣去,一脚揣在少年心口让其摔倒在地。见对方仍然一副畏畏缩缩地跪在地面,她的火气便越发大了,“司马契!又是你!”

“遇上你准没好事!上次也是你!来人,给我打!”

姜泠浑浑噩噩的坐上马车,马车里姜明礼嘴巴张张合合,姜泠却一句话也没有听清,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糊成了一团无法思考。

她被压进祠堂,趴在长凳上,板子一左一右的打下来,祠堂里皮肉拍打声不断。

“疼。”姜泠额冒冷汗,细弱的声音从她打颤齿间吐出,“冷。”

身上酒液已干,却又被冷汗浸得湿漉一片。狐眸涣散,视线里的姜老板面含不忍,貌美妇人掩袖而笑,槿娘在哭,豆蔻也在哭。

她身边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一如灯火通明的夜宴,叫她冷得浑身颤抖。

姜泠病倒了。

沉沉地病倒了。

她趴在床上意识不清,只觉寒冷、疼痛与巨大的恐惧将她包围,浮浮沉沉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那一天,身魂分离的那一天。

姜泠眼皮半掀,看着面前来往众人,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只感觉到怖人的陌生。

“姜……姜老板。”她声音嘶哑,阖着眼一遍遍喃爸爸的名字,“回……家。”

“我要……我要、回家。”

“主子,主子。”槿娘双眼含泪,她跪在床下抓着少年的手,反复道:“主子已经回家了,回家了,没事了,没事了。”

“主子您醒醒,不要吓槿娘。主子若出了事,槿娘怎么有脸去下面见小姐啊。”

姜父听到槿娘说起逝去的爱妻,眼中泪光越盛,他偏过头,抬袖擦泪。

他请遍了稷京的大夫,随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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