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霸榔头哥,他深知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沈娘子和他身边的那个村夫,不,那位大爷,明明就很相配啊。
沈娘子生得明丽秀美,那位大爷长的那也是英俊体面。简直就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光头想不明白,也没敢多问,领着一众小弟灰溜溜的就跑掉了。
“陆将军,今天得亏是有你在啊。前前后后的,你可帮我好几次了,我回头一定好好答谢你!”
沈白桥看一眼陆沉舟,脸有些发红,她今天真是借了人家的势,才狐假虎威了一通,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她。
而陆沉舟被那一句夫妻俩搅得心中发慌,他把脸侧过去,没好意思看沈白桥,耳朵也微微泛了红:“这倒不必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啊啊啊!他只不过是摆平了几个土鸡瓦狗,小事一桩罢了。
这小娘们儿,怎么客气过了头,反弄得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回话。
陆沉舟忍不住在心中抱怨,同时偷偷瞥了一眼沈白桥,他在心中暗道,小娘们儿长得真好瞧。
鹅蛋小脸白白嫩嫩的,杏眼里带着一点水雾,嘴唇也红润润的,好似个晶莹剔透的虾饺!
陆沉舟喉结滚动了
一下,随即,又飞快地把眼睛移开,他不敢再看了——自己一天到晚老想她,实在是很丢人。
照理说这军营里都是些糙汉子,陆沉舟作为糙汉子的头头,应该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可他从小到大就是个怕羞的,薄脸皮。
又因为长相精致了些,在外面领兵打仗的,少不得要摆出一副冷酷姿态,才镇得住下面。
久而久之,陆沉舟在外人眼中就是个冷酷模样。
气氛变得有些微微奇妙。沈白桥想了想,刚要说点什么时,她发现陆沉舟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咦,陆将军,你耳朵怎么红了?”
她心生奇怪,忍不住一指陆沉舟。
陆沉舟捏了一下耳垂,发现果然滚烫,心说不妙,脸上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样:“没怎么,许是风有点冷。”
沈白桥也当真信了,哦了一声,又道:“那个甚么榔头的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话说回来,他现在应该到老沈家了吧。”
陆沉舟皱了皱眉,他就是放心上了!
这小娘们也真是的,难道她对自己一点意思也没有?
奈何身为一个大丈夫,陆沉舟没办法和她计较,只有自己生闷气。
而那位城南一霸榔头哥,他招呼
着小喽啰们再次踏进了沈家院子。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光头吩咐起手底下的小弟们,又变回了那个城南一霸。
小喽啰们有些犹犹豫豫:“大哥!你刚刚才让人掐了脖子,咱们不能在沈娘子家的地盘上撒野啊!”
光头今天阴沟里翻船,栽在了陆沉舟的手上。
本来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来撒野。
可没成想,那沈娘子是个记仇的,明里暗里都交代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三十两银子能要,还得狠狠的要。
“你老大我有分寸!去,再把这老酸秀才家的门给踢开!”
光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喽啰。
小喽啰只好照办,老沈家的院门今天可真是遭了殃,前前后后,被人踢开了两回,里边的人也给吓得不轻。
沈秀才瘫坐在地上,等光头走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他先是扶起了哎哟哟直叫唤的媳妇刘氏。
刘氏灰头土脸的,的的确确挨了几下狠打,她搡了一下沈秀才,大骂道:“你个挨千刀的,要不是因为你,老娘能挨打吗?”
沈红棉也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娘!”
刘氏搂住女儿,瞪了一眼沈秀才:“得亏咱们闺
女机灵!让那个榔头去找你前头死鬼生的那个姑娘,要不然今天,那帮人非得把你的老骨头给拆了!”
靠着婆家娘家的沈秀才和小刘地主,刘氏在村子里一向是抬着头做人的,只有她招惹旁人,没有旁人招惹她的。
没成想,今天居然吃了这么大个亏。
沈秀才叹了口气,倒不是为两次被他出卖的女儿,而是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人生屡屡水逆。
就在这时,院门又被人一脚踹开。
老沈家的一家三口同时被惊了一跳。
负责看守他们的那个小喽啰则是飞快的跑了过去。
可他看见大哥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孩子时,小喽啰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大哥,人呢?”
光头瞪他一眼,嗓门拔高了八个度:“什么人不人的?我城南一霸榔头哥,能干抢人妻女这么不要脸的事吗?!”
刘氏和沈红棉见光头去而复返,也是一愣。
而那光头训完手下,两只眼珠子就瞪向了沈秀才:“听好了,沈秀才,我不要你闺女,你赶紧拿钱还我,麻溜的点!”
沈秀才被吓得脚底板发软:“我……我!榔头哥,我哪里有钱啊!”
光头绕着他转了一圈,冷哼一声:“没钱,弟兄们进屋去
翻,有什么值钱的,咱们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