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南一霸榔头哥,横行于省城十几载,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没少干。
可他绝对想不到,这次领着弟兄们来宝河村的穷酸老秀才家里讨债,竟然碰上了个硬茬子!
“沈家小娘子,跟俺走吧!对了,再去个兄弟,让他跑一趟,把那小的带过来。下手都给俺有点分寸,这娘俩细皮嫩肉的,可值钱嘞。”
这光头伸出手,刚要碰到沈白桥的衣角时,下一刻——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喉咙被人死死扼住了!
而那个单手捏着他脖子的村夫,眼中竟然杀气腾腾:“我先前就说过,让你把路让给开。你不识相,也就莫要怪我。”
陆沉舟的手又添了几分力,光头感觉他的喉咙都快被捏碎了,同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凭借着心狠手辣,和手下的这帮小罗罗,他横行霸道的逍遥日子过得太久,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小命会被人捏在手中。
沈白桥是知道陆沉舟的底细的。
她开始在一边幸灾乐祸——这人不光不长头发,连脑子也不长,平白惹这凶名赫赫的陆大将军,真是活该。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陆沉舟一出手,哪还有人敢动歪心思。
而光头的一帮小啰啰们还挺忠心,见老大在陆
沉舟手上命都快没了,赶紧抱拳,冲陆沉舟求饶起来:“大兄弟!不,这位大爷!是俺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开开恩,放我们老大一马吧!”
沈白桥这时站出来,问道:“想要放过你们老大,这倒不难!可那沈秀才怎么欠了你们银子?光头说又拿沈秀才同意拿我抵账,这又是怎样一回事?给我如实的招来!”
小啰啰们心系老大,沈白桥问,便都实话实说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前因后果,一下子明了起来。
沈白桥这才知道,原主那个秀才爹,想当官想疯了,没钱打点考场,竟然跑去借了贷,一借还是三十两银子。
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三十两银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那自然是了不得的大钱,一辈人恐怕也挣不来这么多。
可在那些官老爷眼里,三十两银子洒洒水罢了,算得个什么,怎么会因为这点银子,让沈秀才起平步青云。
更可恨的是,沈秀才卖了原主一次还不算。债主上门,竟然还想,卖了沈白桥还有云崽去抵账。
沈白桥的脸都青了:“好你个沈秀才!真不是东西。”
边上的小喽啰赶紧补充:“你家那妹子更不是东西!她自个害怕,就说家中有个姐姐,如花似玉的很值钱,老大原本没动拿人抵账这心思的。
”
陆沉舟越听越觉得不像话,忍不住哼了一声。
而喽啰们心惊胆战,也跟着一跳,心说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阴沟里翻了船,栽的得彻彻底底。
沈白桥的脸色更难看了:又是这个沈红棉,三番两次的害人,她倒还蛮有心机,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了!
她看了一眼陆沉舟,见那光头都快被他给掐死了,赶紧劝道:“你先松松手。”
陆沉舟倒是很听话,沈白桥让他放,他就放,城南一霸榔头哥也就得以保住小命。
而此时,形势完全逆转。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想要抓人抵账的城南一霸,如今他半跪在地上捂着脖子,只知道不停的咳嗽。
陆沉舟下手太狠,差点把他喉咙捏碎了,脖子上也带了淤青的指印,分外吓人。
沈白桥蹲在光头面前:“你还想抓我去抵账吗?”
光头看了一眼脸色冷淡的陆沉舟,吓得直摇头:“沈娘子……不,姑奶奶,就算您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打您的主意!俺这就领着兄弟们回家去。”
然而,陆沉舟冷眼一扫:“你挡了我的道,我何时讲过要放你回家?”
光头真是吓得脸都白了:“这位大爷,您就放了俺这一回吧!俺以后见着您,准保绕着走!”
显然,这个地头蛇,已经被陆沉舟吓破了胆子。
“你求他,还不如求我。”
沈白桥很有一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她指了指陆沉舟:“我可以帮你说说好话,让他放了你。”
光头见风使舵,立刻开始向沈白桥求饶。
沈白桥微微一笑:“但是也不能白放你走啊,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您说!姑奶奶,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我也答应你!”
光头泪流满面,心说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偏偏惹上这么一对黑店夫妻了。
沈白桥嘴角翘了起来:“你听我说,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沈秀才的银子你不能不要。”
光头啊了一声,心有余悸的看向陆沉舟。他要不是为了讨这三十两银子,能招惹上这位大爷,差点把小命丢了吗?
沈白桥拍拍他的光头:“你见过我那个妹子吧,就那个细细条条的。”
光头点点头:“知道知道!就是那个细细条条长得跟黄鼠狼似的!”
沈白桥继续微笑:“钱不能不要,好好的找沈秀才要钱吧,不波及旁人就成。等银子拿到了手,你们就各回各家吧。”
城南一霸榔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