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你十万金。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做了什么交易,事成之后分赃的说法。
谁跟哈图做交易?
公子策吗?
钟窕不动声色地盘算,脸上还是一副惊讶不解的表情:“哈图王说的话阿窕不是很懂,能否直白一些?”
然而沈轻白却是眉头一挑,仿佛猜到了什么。
公子策的家底,只有他们这些跟在身边多年的心腹是知道的。
便连钟窕恐怕了解的也不全面。
比如上次在山寨,公子策匆匆提了一口的留歌城城主一事。
钟窕只隐约猜到了留歌城背后那个城主跟公子策脱不了干系。
并且留歌城非常非常有钱。
但是她对于公子策是不是真是城主,又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城主之位的,再或者留歌城到底有多少钱,她都是了解不全面的。
她不知道,沈轻白却都清楚。
富可敌国的留歌城,富可敌国的国可不止一个国,光是金矿生意,留歌城每年的谋利就够大兆打仗五年的银钱使出。
那是怎样的一笔财富,寻常百姓根本就想象不出来。
也因此,留歌城住纵然神秘,但是每年去往留歌城求商的人还是趋之若鹜。
因为此地不光长金子,还长着西北这块天幕下最甜的瓜果。
他们的瓜果运送到五洲境内,全是朝贡的上好佳品。
品相极佳导致价格非常的昂贵,可是无论是谁尝上一口,都会被折服。
这也就罢了,除了瓜果,大麦和草药也都是高产物。
留歌城的名字虽然叫留歌,可它给百姓带来的福祉,根本就远远超过名字的美好。
又因为留歌城位于几个国家中间,是南北西东往来的重要枢纽,所以理所应当就成了西北最重要的商路。
地理位置简直能把旁边几个国家羡慕死。
但是他们从古至今的城主,没有哪个是不神秘的。
一个倒下就有另一个,甚至百姓也不知道新旧城主的交替是如何发展的。
更不知道他们的城主是男是女,年岁几何。
但是他们又都奇异地维持着平衡,使得他国不敢进犯。
谁也不会想到如今当权的留歌城城主,正是西梁那位不受宠,没有实权的三皇子。
沈轻白也不知道,主子竟然动用了留歌城的关系。
这种隐藏的身份,其实是越神秘越好的。
越神秘,才会令人越忌惮,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民间对留歌城主的猜想又何止少数,毕竟‘他’在众人心中,已经是神化了的形象。
不是因为多么高不可攀,而是因为,当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而这种神秘引起的猜想,也更加偏向神论。
有人说留歌城主就是天上的神仙,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制衡五洲大地内的平衡。
毕竟掌财如同掌命,不乱哪个国家的商路少了留歌这一条,都是行不通的。
因此也根本没有人敢对留歌动手。
一国敢动,其余的十五国就总有跳出来反对的,到时候成为众矢之的,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主子就不怕,事情牵扯上钟窕,到时候会有败露吗?
钟窕也不是傻的,她在哈图赫殷勤的态度中,也咂摸出一些味道来。
还未等她理清楚,哈图赫自己便说了:“本王有一笔生意,价值万万金,那些牛羊要运往五洲,须得过留歌这一关,你给通融通融,这十万金,就当送你的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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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窕维持着一点点笑意,脑内却飞快地劈过一道惊雷。
万万金的生意,来求她?
留歌......留歌。
公子策!
那就合理了。
钟窕冷冷一笑,心道公子策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也不怕玩脱了。
既然哈图赫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钟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么一大单生意,‘留歌城主’用来作要挟胡蒙的筹码,让他顶着重重压力也要跟大兆求亲。
哈图赫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钟窕只要心思活泛些就能想明白。
这‘万万金’的生意,必然干系着胡蒙的命脉,大丈夫为五斗米折腰,哈图赫也为钱折腰。
这胡蒙内部,此时定然也是缺钱的。
公子策人精一个,他必然是拿住了胡蒙的关键,否则怎么能叫九尺大汉放下自尊,跑来跟自己死对头的国女求亲呢。
就是不知道公子策是怎么说的。
他又不能露面,那不怕引起哈图赫的怀疑么?
钟窕想到这,不动声色地问:“为何你觉得跟我说有用?我根本不认识留歌人。”
她不说城主,是坚决不会让自己主动落入套。
哈图赫也没有提过城主,若是她说了,更容易招哈图赫的怀疑。
虽然公子策敢这么玩,钟窕却不敢,她不敢将公子策的基业随意交代出去。
沈轻白已经完全放下防备,端着那碗喝了一口马奶茶。
哈图赫几句话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对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