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缭绕的烟雾将人彻底模糊了起来,让人看不清情绪。
慕青瓷咬着唇,有点狂躁着抓着头发,她明明就是不想这样的,压根就不想见他,更加没想过和他上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裴西洲轻轻地扯出一丝笑,但这笑却是凉薄的厉害,偏偏这嗓音听上去却是无比的宠溺,“慕大小姐不说话,是因为最近慕大小姐的裙下之臣太多了,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说完之后还略带遗憾地说了一句,“明明我们昨天还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呢……”
她脸色微微一白,她望着他的那头银色的头发,张了张口,“我是应该叫你靳夜寒还是应该叫你裴西洲?”
裴西洲弹了弹烟灰,对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把裴西洲这个名字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她的脸色白得更加厉害了一点。
“裴西洲,你究竟想怎么样?”
裴西洲漂亮修长的手指取下唇间含着的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才不过三个月,你就可以带着我的遗产去嫁给别人,我是该夸你一声魅力无穷呢?还是该说你生性凉薄呢?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宋修言死了才三个月,你就可以不择手段地要嫁给我。”
她的脸色更加白了一点。
这股不悦的情绪浓烈地直接扑面而来。
只是他究竟是因为不满她要带着他给她巨额遗产嫁给别人,还是因为其他一些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不满……
“如果裴总那么介意那笔钱,那这笔钱我还给你就是了。”
对他来说赚钱就只是玩一场游戏罢了,并不是什么多么困难的事情。
这笔钱给她了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拿回来。
他懒懒地说道,“既然我已经给你了,那我就没有收回来的打算。”
慕青瓷一阵缄默,“可是我不想要……”
裴西洲看着她,语气里面尽是不允许拒绝的意味,“既然我给了,你就必须要。”
慕青瓷,“……”
她一直都很清楚,不管裴西洲在其他人的眼中有多么的矜贵优雅,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恶劣而又不可理喻的。
要了这笔钱,既然裴西洲又没有死的话,那她真的可能这辈子都别想从他的掌心离开……
不管他究竟是爱她还是不爱她。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良久,叫了他的名字,她没有叫他裴西洲,而是叫了他,“靳夜寒。”
冷不丁地听见这个名字,他从未觉嫌弃过这个名字,但是从她口中吐出这个名字,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讨厌,甚至在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时候,烟灰无声地落在被子上……
接着,他听见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带着你的遗产嫁给别人的,但是既然你选择放弃了裴西洲这个身份,而是选择别的身份,不管你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们之间都是已经恩断义绝了,你现在有你漂亮而又优雅的未婚妻,她很适合你,而我之于你,最多也就是普通人罢了。”
裴西洲眯了眯眼睛,“所以?”
慕青瓷感觉男人的视线有点危险,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但她还是说了这句话。
“所以我希望昨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意外,以后就算是提起这件事情,我们也许互相相当做不知道比较好。”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用力给捏住了,男人的力气很大,甚至还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在很是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你的意思是,我安安心心地做靳夜寒,不要再来纠缠你?”
即使知道她这么说的话男人一定会生气,但她还是非常坚定地说了一句,“是。”
她真的已经承受不了了。
没有办法再承认任何一个人从她的生命里面离开。
如果她不爱裴西洲,或许她还能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纠缠的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种在她的心里,更是因为他死在她的眼前,给她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她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下一次,为了彻底杜绝这一切,那么她就索性都不要了……
她的这个“是”字,直接就在他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想也没想地低头狠狠地亲了上去,直接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味,裴西洲才放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这么拼死拼活地回来见你,你想的就是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越说就越是怒。
他的怒火彻底侵袭着她,包裹着她,令她头皮发毛。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被单,关节处微微泛白,纤细的眼睫毛更是细细密密地颤抖着。
眼前这个时候的裴西洲好像只要她再说一句“是”就会撕了她的样子,但是她依然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是”。
“裴西洲,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们之间也不过就是一年之约罢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