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好想流泪。
她微颤着手，放下了那一勺子的玉米沙拉，说：“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一桌就只剩了申睿恒一人。
“他们走了？”她问。
“嗯。”
“有急事？”
“不知道。”
她就和申睿恒闷闷地吃完了那顿饭，她闷着头不说话，申睿恒也没有再说。
一直到他们走出餐厅，走过熙攘喧吵的人群，走进静谧的银杏林，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银杏叶黄了，秋风一起，纷纷扬扬落了一身。
这片林子啊！
章瑶一时分不清是真还是幻，是过往还是今夕。
身后的申睿恒忽然开口：“你认识那个人吧。”
“什么？”
“坐你对面的那个男人，你认识他，对吗？”
章瑶没有回头看申睿恒，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关于那个男人。不要跟我说他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不信。”
“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是……我的初恋。”章瑶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一字一字，就像钉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
他和章瑶在一起不久，就知道了她曾在大学时谈过恋爱。但他那时只是以为，那不过是年轻人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方式，毕业即分手的爱情，算不得数。
他没想到，章瑶见到肖捷，会是那样的反应。从她异乎寻常的沉默到最后的逃开，所有的这些反常不过就是三个字——放不下。
他问她，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你还爱他？”
她静立在那里，许久许久，久到她好像也要成了这漫天落叶中的一棵银杏树。
“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爱情？”
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