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夏瑶看于秀急了,她笑意加深了许多。
“哦,原来你也分辨的出来什么话是伤人的?你今天中午说的那些伤害我嫂嫂的话,怎么没见你这样气急败坏的,这话不插在你心上,你也感受不出来的?”
她半眯起眸子来,上前走了一步,看向于秀。
“有脸晚上过来参加宴会,那我就默认你是愿意跟我老老实实给我嫂嫂道歉的。”
声音清脆嘹亮,本来是奔着来讨好献媚他们的人,还顺带吃了一口现成热乎的瓜。
关春岚站在一旁看着宓夏瑶为自己鸣不平的样子,她嘴角的弧度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就连宓景焕眉头都舒展开来,欣慰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
于秀被架在这个上面,下也下不来,上也不敢上去,一张小脸愣是被气的嘴角苍白。
寂静的氛围无疑是给她全数施压的。
说到底于秀的心理素质没有京城那些见过大场面的世家女多,宓夏瑶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她显然就收到了打击。
浑身颤抖如筛子一般,今天这洋相是丢尽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嫂嫂道歉?”宓夏瑶挑了挑眉尾,十分不满意这长长的沉默,她再一次开口催促到。
于秀拽着袖子,脸色苍白且生硬的看向关春岚。
嘴巴张了又张,一看就是在给自己努力做心里建设的。
“对……对不起。”她艰难的说出这三句话。
也轻而易举将刚刚犹豫踌躇的那心理建设起来的心态彻底打败推平。
关春岚就站在原地,目光淡定地看着于秀,她的形象始终都是冷静从容,让别人无措可挑。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距离感也是正常的,毕竟大家家族都有互相往来的。”
关春岚从来不负宓夏瑶所望,利落的一句话,既敲定了于秀说话不妥当的实锤,又很是自然的收了这个烂尾。
于秀的身形微微晃动。
“带于姑娘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关春岚让侍女去引于秀离场。
于秀现在虽然是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现场,但是是被关春岚护送,她稀碎的自尊心是彻底被打散了。
等她离场,前厅的人见这宓家大小姐的嘴皮子这么伶俐,一些本就不太敢拥簇的人就识趣离场了。
随后的酒庄宴会也就是品酒和用晚膳。
那些带着目的性的长辈该聊的,该合作的早就在不久前后厅聊天解决了。
前院小辈们之间的打打闹闹,于老爷就算有心想要给自己女儿鸣不平,可宓家背后的背景实在是太庞大了,更别说现场还有一位裴大人镇着。
他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心态。
随着酒庄往后一点点到了结尾,宓家小辈接着宓瀚海离开了后山半山腰的酒庄,后头的热闹也与她们无关了。
回到宓府之后,宓瀚海也从未将今天酒庄针对于家姑娘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说。
这样某种程度上,也是默认了宓夏瑶替关春岚鸣不平的意思。
此刻的宓家上下自然是一片和谐。
宓夏瑶回到自己娘家地盘,那是相当的放飞自我,宓小宝丢给宋巧和宓家的人,裴星渊自那酒庄回来以后,就跟着宓景焕找不着人影。
关春岚作为宓家唯一的女主人,许多停滞没有打点的家事要去处理。
对比之下,宓夏瑶是真的双手空空悠闲的不能在闲。
直至回到青州城第三日下午,宓府倏然进来了一批工匠,他们忙碌的修缮着府邸各个角落不说,关春岚也从后厅走出来,她站在大院中央,手指所指之处,管家都一一仔细的登记着什么。
宓夏瑶晃荡一圈,心中也渐渐有了一点头绪。
宋巧正抱着跑累的宓小宝跟在夫人身后,看着这般热闹的宓府,她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掐指一算,马上就有一个大喜的兆头了。”宓夏瑶双手背在身后,神神叨叨的开口说道。
她与裴星渊决定一起回青州,除了裴星渊聘礼提亲之外,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想着,干脆趁着宓府一大家子亲人团聚,要不就干脆先将大婚置办了。
至于京城的那些人脉,之后再专门找个时间设宴就是了。
她还预估说至少要再过几日,没想到裴星渊动作速度这么快的,光是说服宓瀚海也才不过两日的功夫。
不愧是油嘴滑舌裴星渊啊。
她感慨的逛完一圈府邸,回到自己院子时,就看见刚刚还在大院指挥的关春岚,竟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里。
“回来了?那正好,屋内裁缝来了,从京城运过来的喜服到了,你去试试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一会儿等裴大人回来,就一起登记送去弄了。”
关春岚动作利落的指了指房门,顺势扬声对着宓夏瑶叮嘱道:“等会量完喜服,别忘了看着桌上那叠喜帖,重要的人我已经给你挑出来,需要你亲自手写的,还有哪些亲朋好友需要给的也写几份,你这送去麟州城也要时间的。”
“知道啦。”宓夏瑶倒是从容镇定地应了一声。
百忙之中的关春岚起先没有什么反应,她叮嘱这院子翻修的时候,倏然后知后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