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酒庄的主人公正是宓家一家人,明眼人也都知道,这酒庄东家开今日这场宴会,就是为了让青州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宓家本家如今过的正好。
裴星渊抱着宓小宝站在宓夏瑶的身旁。
原先被所有人注意的宓夏瑶尚且还算中心话题。
但不知道是哪个老油条将话题拐到了婚事,再拐到裴星渊的身上。
京城调去麟州城当做布政司的左参议,看似贬罚,但实际上这是变相的升职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麟州城商会自从老会长退任,新的金会长上任,在与布政司裴大人的配合下,麟州城的行商发展日益见增。
原先偏僻在远离官道的城池,却倏然修了官道大路,从青州城门口划分出来一个分岔路口直引麟州。
区区一个小左参议怎么可能手伸的那么长,将大齐官道新增分支,那必然是京城那位天子默认的。
宓家如今这新婿身份地位非同凡响,如今尚且还能参加他们这种小小的酒庄酒宴,这要回到京城,指不定能升官飞速发展到什么程度。
一时之间,想要拓展人脉,想要阿谀奉承的人层层叠叠的环绕着宓夏瑶和裴星渊。
那是恨不得直接让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上。
聒噪的氛围下,裴星渊应付自如。
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外围的于家人气急败坏的看了一眼于秀,最后只能是硬着头皮走进屋内。
关春岚正跟一位夫人闲聊,余光就瞥见了于家当家人正企图融入这个群体。
她姿态端庄与这位夫人结束对话,随后迈步走到了于家当家人的身旁,笑着打招呼。
于老爷看向关春岚,连忙正了正狼狈的神色,“小关啊。”
青州城内的小辈大多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孩童互相认识不说,且大人们多少也是见过几回,渐渐也互相熟稔了。
更别提,以前的关家在青州城算外圈人家,但如今关春岚嫁入宓家,这于家的人再怎么看不起关家,但也要给身为宓家妇的关春岚一点面子。
“于伯父怎么来这儿,前厅有些拥挤,我父亲正在后屋呢,伯父新开了一个古老酿酒,听闻很独特的。”
关春岚温和的做引导。
仿佛下午于秀添油加醋说的那些发生的事情,都无事发生一样。
于老爷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心虚,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人群之中的裴大人。
“哦,裴大人如今正忙着跟我家小姑子应酬,场面有点乱,于伯父还望见谅了,我让人引路带您过去。”
说着,关春岚给身旁的人使眼色,侍女利落的走上前,不卑不亢的侧身示意于老爷跟上。
于老爷的目的没达成,好不容易能有点挤进去的意思,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架起来带走。
他的老脸一时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跟裴大人聊聊,只能又硬着头皮,这架起来的气势相当变扭的离开了前厅。
院门口的于秀原先想着自己的父亲能给自己撑撑腰,至少要在宓夏瑶面前驳回一点面子。
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关春岚的侍女引到后院去了。
唯一给自己撑腰的人不在前厅,于秀咬牙切齿的盯着关春岚看了许久。
大抵是怒火上心头,一时忘了午时那场羞耻的现场,她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关春岚,你是不是故意的!”于秀的嗓门刻意上扬尖锐了点。
原先的宓景焕正跟平辈同样行商的人闲聊,猛地听见自己夫人的名字。
鉴于下午他一路被宓夏瑶阴阳怪气到最后连脾气都没有,这样的前车之鉴。
宓景焕几乎是三步并一大步来到夫人身边,神色警惕的看着于秀。
“你发什么疯!?我家夫人自然是做她该做的事情,你作为一个客人哪有吼叫主人的道理?”
这边的争吵声很快就覆盖了那些寒暄的对话。
宓夏瑶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宓景焕护着关春岚,而关春岚的面前站着双手叉腰的于秀。
看着人头又自己送上来了,一想到下午讽刺的话还没说完,她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裴星渊几乎是寸步不离她,很快人群的中央就多了宓景焕他们三个人。
“于姑娘?在这儿也能遇见你,我当真是意外,还以为中午那件事发生,你晚上这个宴会不会来呢。”
宓夏瑶故作震惊的语气多少有些做作了。
关春岚见着宓夏瑶来了,她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宓夏瑶对付于秀。
她的想法也很简单,这偌大的青州城,也就只有小姑子能帮她解一解这些年她对于秀的烦躁了。
“中午不是还嚷嚷着说我以大欺小,回去以后,我想了许久,一直都想不通,于姑娘看着也有二十好几了,一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说以大欺小,莫不是……”
她伸手遮住唇,明亮的眸子带着震惊的情绪。
“于姑娘是传说中的少年老沉?如今不会才将将十三岁吧?”
青州城她们这一辈年纪都大差不差的,就算年龄有所间隔,也至多不超过一两岁。
更何况,姑娘家虽然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看着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