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二次涉足这块土地的时候——不安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像一条毒蛇般萦绕在我的身边。
没错,我又回到了申鹤的老家,或者叫故居更为恰当一点,按照钟离的要求,背着满满一书包的红色千纸鹤,站在了这栋别墅面前。
“这位小姐,还真是有钱啊。”
望着有些许荒废的院子,钟离感叹道。
“是啊,好像差一点就能成为豪门赘婿。”
“那样子的话,申鹤小姐这辈子应该都和你没有交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天空同学。”
确实,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这样的两人根本就不会认识吧。但是要赞叹这是一段美妙的缘分就确实有点过分,毕竟是他人之苦,再怎么美化也无法减轻当事人在这件事情中所受到的危害,所以绝不会说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话语。
“还真是牢固的铁门啊。”
钟离用力的拽了好久也没打开。
“我们要进去吗?”
“那不然呢?不去现场的话根本无法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啊。”
“这算私闯民宅吧?”
“哎呀,都没住的房子了,谁管这么多。”
钟离抓着我的手就要往里面冲,生怕我会跑掉一般。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走,去那边翻墙。”
“啊,还要翻墙?”
“不然用魔法带你进去吗?”
“诶,没有这样的魔法吗?”
“你清醒一点,这是21世纪,哪有什么魔法,有的只是自然规律。”
身体敏捷的,不由分说的,钟离扛着我翻进了别墅的后院。这敏捷的身姿实在让人怀疑他的真实年龄,这家伙真的是35岁了,真的是每天只会遛鸟喝茶,无所事事的中年大叔吗?这体能强悍的一批,我一个高中生都不能确定能直接翻过来!
“都说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多加强一下锻炼,你看,你这身体素质还不如我这大叔呢。”
您这是一般中年大叔的身体素质吗?或者说,体能这么好的原因就是工作太闲,真是悠哉的中年人啊。
“学业繁忙,告辞。”
我将一书包的纸鹤递给了钟离。
“站住。你小子可别想跑。”
还没跑出半步,就被钟离抓住了后衣领。
不是吧,这鬼地方我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话说,钟离先生好像对这块很熟悉?”
十分自信的走在了我的前面,对道路熟悉的好像经常来一样。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私人住宅,不仅是里面的空间很大,连道路系统也颇为复杂。
“这块地啊,干我们这行的应该都来过吧。”
“风水宝地?”
“大凶之地。”
“啊?”
“是风水宝地的话,早被开发商回收了。哪里还有你涉足的地方?”
“那为什么有钱人要在这块地买房?”
“哎呀,几天不见你怎么又变糊涂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阴阳是会变化的吗,这块地以前是不错,但是,但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气啊——就变了,你懂我意思吧。”
“还能这样?”
“那可不是。不论多么肥沃的土地,如果一年又一年的耕种而不知道休养,迟早有一天会被的贫瘠,这个气啊,就跟这个土壤的肥力一样,不好好蓄养的话,也会变得贫瘠不堪。”
“会跑出什么脏东西吗?”
“我说你一个大小伙,阳气旺着呢,还怕这个?”
“不会真有——鬼吧。”
“哪能啊,建国之后,动物都不能成精,哪有什么鬼啊,怪力乱神罢了。”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这鬼地方,难怪每次来都觉得气场不和,原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地方本身就有着极大的问题,身体本能,或者说是动物的本能——趋利避害。
这种刻在基因里面的东西往往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保护着你。
所以说啊,让你感觉不舒服的人、不舒服的事啊,不要多想,大概率就是气场不合。
“钟离先生,不感觉——难受吗?”
越接近主宅,心跳也就越快。
某种东西正在疯狂扰乱周围的磁场。
“抱好那堆千纸鹤。接下来——”
罕见的,钟离的面容上飘过一丝忧伤。
“别死掉啊,天空。”
红木做的大门被钟离用力推开了。
一丝冷风带着家具微微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冷。
像冰窖一般。
室内的温度就像冷藏室一般。
没有一丝生机。
饭桌上,沙发上,电视柜上,楼梯上,屋檐上布着一层厚厚的灰,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丁达尔效应。
“等你很久了,钟离先生。”
这里居然还有其他人!
“哦。”
交谈间,一位年轻的男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看模样,不像是中国人,但普通话却意外的很流利。
“不给介绍一下新朋友吗?”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