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最热闹的风语庭,是文人骚客经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产生过无数佳人才子的佳话。为一个琴女苦等十年的默许如、名落孙山之后静坐五天狂草三百行后吐血身亡的柳峰从、流连石榴裙数月,写出“我为卿狂卿不知,高歌直上九重天。”的落魄书生易生。
这种流传出去的趣事,总能在风语庭发生,几乎每年都会有。
有一些为了博取眼球的文人书生也会经常来这里,和花船上的俏佳人儿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今天,一个高台摆在了风语庭的正中央,背对着一条城内河,面对前方归鹤古碑,还有一众将目光都投向他的书生墨客。
周铁就站在边上,一手摸着木匣,对周围的人冷眼相对。
风语庭中,赖丰正和周围的那些书生说着陈冲抄袭的事情,见到陈冲竟然来了,还摆起了台,脸色变了变。
“赖兄这是怎么了?”一边的同伴见到赖丰的害怕,有一些不解。
赖丰指着陈冲:“他就是我说的那个陈冲!”
“啊?他那种人竟敢出来?难道不怕被丢臭鸡蛋吗?”
“他到底想做什么?”赖丰挠着头,满脸的困惑。
陈冲也见到了赖丰,没想到赖丰在诋毁自己这件事情上那么努力,他笑了笑,咳嗽一声,对四周围的书生拱手:“诸位,我是陈冲,相信你们应该大多数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了,没错,这一次我来这里,就是来找茬了。”
赖丰在人群之中扯着嗓子喊:“陈冲,你已经身败名裂了,还想在这里做丢人现眼的事情吗?”
陈冲晃了晃自己的手指:“不,我来这里是希望吴老能亲自见我一面,当众戳穿我窃取他作品的事情。”
“你在自取其辱!”赖丰怒道。
其他的人也都觉得陈冲实在是不要脸,竟然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陈冲,你已经是无耻之徒,怎么还敢让吴老来见你,你该负荆请罪跪着去吴府!”
“就是,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见吴老!”
四周围都是辱骂陈冲的话,所有书生都站在陈冲的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些人,扎心的话能不重样,而且也不算是脏话。
周铁听着只觉得越来越气愤,一柄横刀拍出来,紧握手上,他横眉冷对所有人,站在陈冲的身侧,眼中带着杀气。
一些靠近他的书生,都后退了几步,说话也小声了一些。
反倒是后方的书生,因为没有受到生命威胁,声音是越来越大,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他说的一样。
陈冲听着只觉得这些人有些聒噪,于是捂着耳朵坐下,如老僧入定一般。
他可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他只想将事情闹大而已,他要让吴家的人过来这里,让那个自称是作出了国学名言的吴老亲自来到他面前。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比自己更不要脸的。
见陈冲竟然还能坐下,而且表情非常随和,顿时哗然。
身后城内河,一艘花船正经过这里,见到这边竟然如此热闹,又见到了陈冲坐在高台的背影,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妹妹们都出来看呐,有好看的。”紧接着,花船里面,一众姑娘们都推开了窗户,伸长了脖子,兰花指捏着薄纱手绢遮住口鼻,眼带媚意笑盈盈,目光都往风语庭望过来。
“那个是谁啊?”
“不知道是谁家公子,那么厉害。”
“你又没有试过,怎知道他厉害?”
“看着就很厉害。”
“红苕你是不是像男人啦,你现在游过去,以身相许,保准又是一段风语庭的佳话。”
“才不要做那落汤鸡呢。”
陈冲并不知道背后的景象,反倒是那些正怒骂陈冲的书生,见到一船的美人,心都要飞过去了,有一些书生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襟,假装非常有礼貌的对着花船鞠躬拱手。
骂陈冲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赖丰这时候突然踩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陈冲,一手指过来,大吼一声:“卑鄙小人!你个拾人牙慧的家伙!不配在风语庭!!”
他的目光在说完这话之后,都放在了花船上,对着船上的姑娘又执扇行礼,满脸兴奋。
紧随而来的就是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溜起来,往书生堆里面摔了过去。他顿时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了。
好几个书生也被撞倒在一边,哀嚎声一片。
周铁横刀在高台前,怒视这些书生:“敢伤害我们大人,你找死!”
陈冲依然是托腮看着这一出闹剧,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身后的花船,他甚至都没有兴趣去看。
现在身上的事情多了去,没那个看美女的心情,再说了,要看美女,家里还有两位。
陈冲看着这些书生,微笑道:“好了,我在这里等吴老,每天都来,所以希望吴老能过来和我见一面。”
说完之后,陈冲跳下高台,往外面走去。
今天的目的达成了,不需要继续待在这里。
这高台仿佛成为了一个擂台,陈冲这个擂主已经在等待着吴老,就看吴老如何反应了,是怯战,还是前来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