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酬嘴巴开合之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拱手摇头:“圣上,我没有话要说了。”
“好了,这件事情就此过去吧,既然陈冲不追究了,你那行凶的儿子,也算了,听说受了点伤,等一下去国库里拿些金疮药回去,给令公子好好疗伤。”夏宏宇淡然笑道。
左酬苦涩地躬身行礼。
陈冲抵着下巴,突然举手。
夏宏宇有一些不解:“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现在想起来了,左大人拿了我的东西,就是我上朝那会,放在门口那些禁军手上的东西,不知道左大人研究够了没有,是不是该还给我了?”陈冲微笑的看着左酬。
左酬咬着牙,冷声说:“你那些武器我今日会让人送回去给你!陈大人,我们来日方长!”
陈冲却只是笑着行礼。
对于这样的威胁,他根本就不害怕,开玩笑,他连赵国公都得罪了,多一个兵部尚书又如何?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们退下吧。”夏宏宇一挥袖子。
吴喜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直接被喝退了,左酬虽然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可也只能就此作罢。
陈冲看着事情已经结束,赶紧往外走。
“陈冲,你留下。”突然,夏宏宇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陈冲缩了缩脖子,只能够转身拱手道:“圣上,你有什么吩咐下官的?”
夏宏宇笑道:“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你那么着急回去?”
“不着急不着急。”
眼看着逃不掉了,陈冲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赶紧走到夏宏宇的身前,隔着书案,脸上只有真挚的笑容。
左酬回头看了看陈冲的背影,心里面感慨,这家伙,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等他和吴喜章走出皇宫之后,吴喜章才有一些不满道:“左大人,你平时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到了圣上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你知道什么?”左酬不屑道。
“哼!至少我知道我儿子被打成重伤,总不能让行凶者逍遥法外,而且还在圣上面前乱说!”吴喜章生气道。
左酬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住嘴,你以为在圣上面前你是什么大人物?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连圣上什么意思都不明白,这不明摆着圣上要保陈冲吗?说话都是向着那混蛋的!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吴喜章听着不忿的一挥袖子,抬脚往外走:“你不敢动手,那我来!我倒要看看,从外面乡下来的七品官,是不是能在燕都翻起什么大浪!”
左酬看着吴喜章的背影,只是冷眼看着:“这废物,难道不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儿子都被人当了棋子吗?还在陈冲身上找事,圣上要保的人,你动了,那就是找死!”
左酬说完之后,又转头往皇宫走去。
金疮药忘记拿了。
偏殿之中,书房里,整个书房就只剩下陈冲和夏宏宇。
但夏宏宇在叫了陈冲之后,就没有说话了,而是拿着一些三省六部传上来的奏折,认真的批阅。
陈冲也不着急,见夏宏宇没有让自己做什么,于是目光不断的打量这个书房。
果然是皇宫里面的建筑,金碧辉煌,恢弘大气,金雕玉琢的梁柱,出自名家之手的壁影,还有那一股檀香味的木架子。
就连面前的书桌,都是金丝檀木做的。
陈冲曾经玩过一段时间的木材,所以对金丝檀木印象非常深。
夏宏宇看着陈冲竟然没有一点紧张的心理,眯着眼睛笑道:“陈冲,你不害怕朕?”
陈冲疑惑的问:“圣上,我不是很懂,我为什么要害怕您呢?”
“因为我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圣上说笑了,圣上要我死,我会立刻去死,甚至都不用圣上动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是圣上的,圣上甚至有权力将整个顺国都毁掉。”陈冲拱手恭敬的说。
夏宏宇大笑:“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曾听闻你那几句传世名句,几乎让整个顺国的读书人为之汗颜,愧不敢当。连朕都深有感触。如今再听,你这家伙说的话,总是如此让人深刻。”
陈冲汗颜,没想到圣上救自己,也是为了那几句话。
真是逃脱不了那几句理学圣言。
陈冲拱手苦笑道:“圣上,莫非你救我,就是因为我说了那几句话?”
“当然不是,如果你仅仅是华而不实的书生,那就算有这些话,也只会让朕欣赏,但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
“那圣上是为什么救我?”陈冲疑惑。
“因为那十万灾民。”
“原来如此。”陈冲恍然大悟,不过也大概知道夏宏宇的性情,至少,是个明君。
夏宏宇将已经挑出来的奏折拿起来,一张一张的又看了一遍,嘴上开阖之间,轻轻的声音传来。
“这几封奏折,都是关乎朔宁县的一切,包括你在坝子乡里面练的私兵。”
陈冲脸色一变,躬身行礼,额头上多了一层细汗。
夏宏宇微笑道:“你刚才不是还不害怕的吗?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