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靳言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盯紧了纪瑜安。学校外喧闹的声音仿佛都与他们无关,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纪瑜安感受着冷冽的寒风不断地朝她们袭来拍打,她的手指被风吹得有些麻木。
“所以纪师傅需要谢工为您服务吗?”
谢靳言向前一大步,却仍与纪瑜安保持距离。刚刚在里面的纪瑜安说了拒绝他的话,他可没那么傻,在这时候跟她肢体接触。所以虽然嘴上说着打趣的话,却不敢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纪瑜安心里复杂,不得不拼命消化着方才在豆浆店里接收到的全部讯息。她没想过谢靳言曾经也在默默注视着她,高考后甚至来找过她。
更在意料之外的是,谢靳言高中时就喜欢她。
纪瑜安直勾勾地看着谢靳言,看他唇角的戏谑,再看他眼底的恳切,以及他瞳孔里倒映着的她。
她看见那个瞳孔里的她无措地张望着,逐渐缩小继而变成穿着校服的纪瑜安。
年少的她偷偷拿了档案室外,谢靳言的证件照,被他目睹全过程。
运动会上她站在他们班后面,与懒散的他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
体育器材室外,她拿着刻着言的雨伞,那把雨伞到现在还躺在她房间的床底下。
“谢靳言。”
谢靳言应声往前走了一小步。
“你记得有一场考试我坐在你身后,监考老师一直在我旁边踱步,你——”
“我故意的。”谢靳言点着头大方承认着。“我注意到你有发出一些不耐烦的声音,虽然非常细微,但我就是听见了,猜到那个老师应该是影响到你了。”
纪瑜安僵硬着身体,下意识捏了捏豆浆杯壁,杯壁随着她的动作向内挤压。
“那瓶水是我放在你桌子上的。”
谢靳言懒洋洋地继续冲她点头,掀着眸子直想笑。
“我知道啊,我都看见了。但差点被你发现了,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那瓶水又是别人让你给我的,还是你给我的?”
“谢靳言!”纪瑜安惊呼道,伸手指着谢靳言。“你为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偷偷隐瞒了我那么多事?”
她在谢靳言面前就像无处遁形的鸟,被他翻来覆去地端详,毫无秘密可言。
“对不起。”谢靳言不管什么缘由,反正先道歉。“你先告诉我好不好?”
纪瑜安缄默了片刻,不情不愿地坦白道:“嗯...是我给你的。因为你的一句话,那场考试监考老师再也没有影响我。”
“终于解开疑惑了,我那时候真的纠结了很久要不要去问你,因为那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我东西。但又怕你是帮别人放的,我捉摸不透。”谢靳言的唇角漫过愉悦的笑意,眼底的光诱惑着纪瑜安深入的发问。
“还有一次的美术老师...是你来了...”纪瑜安忍了忍,还是提及了这件事。这也算是他们共同的交集,她只想知道谢靳言还记不记得。
“啊...是他啊。”谢靳言一听提起这件事,眼眸的光瞬间消失殆尽,变得有些发狠的深沉。“我承认我不道德,那天那么晚我本来想偷偷送你回家的。但也多亏了我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如果我没有赶到,你知道后果吗纪瑜安?”
谢靳言竟然一一记得,连细节都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但不对,现在不是谈论当年过错的时候。
“谢靳言,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有看过你是吗?”纪瑜安的音调有些发颤,似乎在屏着呼吸等待谢靳言的审判。
那边的谢靳言佯装苦恼地回忆着,故意吊着纪瑜安的胃口,眼见她暗自隐忍的模样又忍不住揭开谜底。
“我一直都不确定,因为我总感觉你有在看我,但你看我的眼神又跟其他女孩子的不一样。我能分得清谁喜欢我,唯独你,我看不清楚。而且我也发现你时常会看别的男孩,所以后来我得出结论是你并不喜欢我。”
纪瑜安认真地听谢靳言分析着,还赞同的一阵附和。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确实不喜欢你。”
谢靳言幽暗沉沉的目光朝纪瑜安直直射了过来,纪瑜安无辜地躲了躲。
“你不能怪我,谁知道你当时一门心思就关注我呀。”
谢靳言对此也颇为认可。
“我也没有办法的,那时候就恋爱脑了,现在完全改不掉。”
年级第一告诉她,他那时候就恋爱脑。这放在九年前根本想都不敢想,而他说出来的语气就像是大家打招呼那样平常。
“纪瑜安。”谢靳言轻柔伸手按住纪瑜安还在指着他的手指。“不过我也不会跟你早恋,那时候就不可能告诉你这些事。当我能告诉你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你。所以这不能赖我的,你不能怪我。”
“谁要跟你早恋呀......”
纪瑜安眼睫微动,嘴里急急辩驳着。她依旧觉得高中时的自己不喜欢谢靳言,怎么分析答案都是一样的。
谢靳言本想逗她,可见她极为认真地说出自己确实不喜欢他,也不想跟自己早恋,又想起岑阳时她也说过类似的话,他的气场瞬间就变得危险起来。
“那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