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僵硬着坐在那里,她的耳边不断循环着谢靳言所说的那句“早就喜欢你了”。
她的脑海中仿佛如电影一般播放着她们之间所有相处的片段,包括高中时她对他的暗中观察。
那她所有的偷看,该不会都被当事人看在眼里吧。
“谢靳言,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纪瑜安不敢面对现实,妄想这一切只是谢靳言的恶作剧。
“你觉得呢?需要我叫豆浆奶奶来再描述一下我高中时的模样吗?”谢靳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手足无措的纪瑜安,缓缓往后背靠在了椅背处。
他料到纪瑜安会震惊,但没想到她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不过事实就是,高中时的他不仅认识纪瑜安,也喜欢着她。
高考后,谢靳言因父母的安排选择去国外读书。因父母的工作性质,他的父亲是驻扎在国外的外交官,母亲是国外大学的教授,他的父母没有一刻是陪在他身边的。他父母曾回来过,但带走了他的弟弟。
也许是父母的愧疚,他们希望谢靳言能利用大学的时间来到他们身边一起生活。他没有拒绝,因时间紧迫,他只能去找纪瑜安,希望能先认识。
但纪瑜安家一连好几天,灯没有开过。他尝试过直接上门敲门,但对面的邻居听见敲门声出来告诉他,这家人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过。
无奈之下,谢靳言想起了豆浆奶奶,来豆浆店碰碰运气。可依旧是无功而返,他也就只能这样出国去了。
纪瑜安在听完整个故事后,仍然保持着惊愕的状态。高考后,纪外公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说外公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倒像是为了看她高考完一直咬牙坚持着。
那时她哭着让纪外公不要离开她,外公依旧是慈祥地握着她的手,说自己没事。
但在成绩出来后,纪瑜安如愿以偿,甚至高处分数线几十分。
纪外公却在这时撒手人寰。
纪瑜安也彻底相信,纪外公是真的为了她而在苦苦撑着,他因病痛折磨得痛苦万分。
再后来,纪外婆带着她为纪外公处理身后事,有空闲时间已经接近八月底要开学了。
她没料到,因为这场变故错过了谢靳言出国前来找她。
谢靳言也没想到当年的事情有这样的隐情,他那时一度以为纪瑜安搬家了,自己也许在出国后没机会再与她见面。
“没有搬家,只是带着外公的骨灰回了老家。”和妈妈葬在一起。后半句纪瑜安没说出来,她还未想好该如何向谢靳言讲述她的家庭情况。
“没关系,无论当年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什么,现在我们又重新遇见了。还是我赚到了,纪瑜安。”谢靳言揭开话题,语气间的轻松感染了纪瑜安。
纪瑜安被他逗笑,还是对谢靳言说高中时就喜欢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吗?为什么?高中时的我很普通,基本上是毫不起眼的。”
谢靳言却不这样认为,眉眼认真地摇着头。
“我喜欢你没有那么多理由,不过坦白讲,我确实骗了你。我说现在对你一见钟情是假的。但严格意义上也不算是骗,因为那时候的我也算是对你一见钟情。”
纪瑜安撇着嘴,对他这番苍白的解释毫不买单。
“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对我是什么呀。”
“你可以理解为蓄谋已久。陈思滢有告诉你吗?你被调进元山古城的这个项目,是因为我贿赂了她。”
“拿什么贿赂?”
谢靳言的身子前倾,从靠着椅背到手撑在桌子上,再度托着自己的下巴。
“我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她看起来还挺满意的。”
纪瑜安静默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谢靳言会被学生们私底下称为斯文败类了。
他能够面不改色地说着一些与职业不符的七情六欲,还无辜地推一推为人师表象征的细框眼镜。
她的眼神锁在谢靳言手指托着的下巴。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带坏了,总想上去咬一口。
就很好奇那是什么味道。
好变态!
纪瑜安努力甩掉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抓住了一个重点。
“那你跟我重逢后,为什么不告诉我高中的这些事?我每次问你,你都没有透露过半分。”
谢靳言懒散地用手指轻点桌面,笑得张扬。
“为什么要告诉你呀?这不是我自己的事吗?如果豆浆奶奶没有认出我,或者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我都没打算跟你说的。”
纪瑜安的目光闪了闪,手指微微颤动着。
“可是,我不是当事人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减弱得需要谢靳言很仔细去听才能辨认得出。
谢靳言当下就明白了纪瑜安的意思,他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这些都是小事,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说不说其实问题都不大。
但纪瑜安看起来很介意,认为自己作为当事人有知情的必要。
“纪瑜安。”谢靳言明显感到对面纪瑜安的兴致缺缺,又耐着性子想去哄纪瑜安。“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是很小的事,当年错过其实也不要紧,对如今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