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晓黛说的可是真的？”
“姑姑您不可偏信晓黛之言，她同晓环先前就一直苛待我。今日为了新主子背弃我，也是可能的。您容我问问晓黛此事，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来什么。”
秦世嫣莲步轻移，缓缓走到晓黛身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姑姑，小心她杀人灭口。”
楚慕寒从心底有些怕秦世嫣，她觉得秦世嫣像是早已看透了一切，如同看戏一般的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楚公主不用怕，我可不敢当众杀人，免得您再血口喷人。”
秦世嫣手上的力轻了点，让晓黛可以从自己手上挣脱下来。
晓黛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拼命摇着头，好不容易从秦世嫣手中逃脱，却身子不稳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干呕着，吐出血丝，害怕道：“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该将此事说出来的。”
“晓黛，我何时让你买的黄纸可还记得？你大胆说出来，这院子里这么多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
秦世嫣站立着，如同看蝼蚁一般俯视着地上求生的晓黛。
“奴婢记得是三日前，您嘱托奴婢的，奴婢去找了宫女所的小萝。然后，奴婢第二日就给您送了过来。惠珍姑姑，您可以去问宫女所的小萝。”
晓黛早就和楚慕寒提前串好了口供，因而不用思索，就可以脱口而出。
她觉得自己言语间毫无破绽，顺着她这条线去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是真的同小萝说了此事，黄纸也确实是小萝给她的。
即使没有从秦世嫣屋内找到写有符咒的黄纸，也可以说是秦世嫣自己害怕提前毁尸灭迹了。
“晓黛你说的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你们似乎都忘了我不会写字的，也不识字，唯一看的书是图画册子。主殿之中连可以写的笔墨都没有，我要那黄纸有何用？”
秦世嫣在昨日已经将没用的宣纸全都烧了，那些珍贵的书贴则是藏在了别处，她房里现在可是连一根毛笔毛都找不到的。
“惠珍姑姑若是不信，可问问刚刚搜殿的宫女，我殿内可有笔墨纸砚。”
惠珍姑姑也未曾想到秦世嫣不识字的事，但转念一想秦世嫣若是从很小就在蘅芜殿，也无人教导，自然是不识字。
“你们刚刚搜主殿的人，可曾在屋内看到笔墨纸砚能写的用具。”
宫女们齐声回话：“姑姑，屋中未曾找到。”
秦世嫣冷笑一声：“姑姑，我一个不会写字的人，连墨都没有，就算是有黄纸也没法行诅咒之事。若是楚国公主觉得我把笔墨藏在了院子里，那么院子也大可搜查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她们想要的东西。”
楚慕寒被震惊到无法言语，秦世嫣不识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个大字不识的女子怎么能如此欺侮她。
“姑姑，你不要听她胡说，她一定是识字的。”
楚慕寒想要拉住秦世嫣的手，让她当众提笔写字，戳破她的谎言。
但是，想要证明秦世嫣能提笔是极为苦难的，因为她可以装傻充愣的胡乱画圈。
“今日之事闹得实在是太过荒诞，你们蘅芜殿这些人都有过失，都免不了责罚。如若不然，这几宫日后是不会有安生日子了。”
今日的事着实是有些难以断决，惠珍姑姑准备双方各打八十大板，不偏不向。
但是蘅芜殿的人确实都应该吃点苦头，不要再惹是生非。这短短一月，蘅芜殿就已经生出两起事端，还一事比一事棘手。
“慢着，今日的事可不能这么就完了。”
安公公带着人声势浩大的来了蘅芜殿，不知是为谁来撑腰的。
“见过安公公。”
惠珍姑姑主动同安公公行礼，退到了一边，她如今是插不上话的，无论遭殃的是谁都只能自求多福。
安公公笑道：“惠姑姑若是心慈，不忍心动手，您就去请咱家过来。咱家自会做这个恶人，总不能为了这些不规矩的小蹄子，坏了这边的宫规。”
“安公公说的在理，日后定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这些话落到楚慕寒耳边，如同凌迟的刀子，她那天看到了安公公同秦世嫣的小动作，安公公一定是来帮秦世嫣的。
安公公不再多说什么，他今日倒是很满意惠珍姑姑的做法，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给秦世嫣定罪，若是出了差池，贵人那边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你们把从晓黛房里搜出来的东西递过来，让惠珍姑姑也看看，这边的宫女都猖狂成什么样子了。”
小太监将扎有银针的人偶呈了上来，上边的黄色符纸已经被拆下。
“晓黛，这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安公公一声厉呵，两个小太监就把晓黛拖拽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在我屋内，见鬼了吗。”
晓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人偶竟然从自己屋内被搜了出来，她明明再三确认了已经放到了秦世嫣床下的木盒里。
而且就算是秦世嫣发现了，她也不可能塞到自己房中。
晓黛瘫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已无翻生的可能了。
晓黛爬到秦世嫣脚边，哭求着：“秦姑娘，奴婢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