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风寒入体,湿气过重,近日思虑过度,突发急症,微臣给开一些中药调理一下,应当就会好。”
秦世嫣一进来就听到太医的一番说辞,无奈地摇摇头,楚慕欣的脸虽煞白,但是额头却没有一滴汗珠,身上的里衣却湿透了,多少有些怪异。
太医收拾着准备离开,这一趟看诊真是不亏。
惠珍姑姑看太医诊完脉,但没想着离开,想在蘅芜殿叮嘱几句,让她们安分一些,别时不时地整出一些幺蛾子。
可还没等惠珍姑姑训话,桃红送完太医回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姑姑,殿下不是病了,奴婢怀疑有人害殿下。”
惠珍姑姑想到过这事,若是真的病了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地把她请过来,这明显是别有所图。
但她着实是厌烦处理这些事,主子们之间斗法,不用管什么对错,做奴才得要站对位子,要不然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桃红,宫规森严,休得胡言乱语。”
惠珍姑姑知道这事不是她责骂桃红一两句就可以压下去的,但还是要把威严摆出来,不偏不倚。
秦世嫣立于一旁,丝毫不惊讶桃红说的话,只是替惠珍姑姑头疼。
桃红看到秦世嫣就在屋内,挺直腰板,伸手直指着她,咬牙道:“惠珍姑姑,我那天夜里看到秦姑娘偷偷往外扔东西,里边有黄色的符纸,奴婢怀疑是秦姑娘在诅咒主子。”
桃红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惊到了屋内所有人。
巫蛊之术在宫内乃是大忌,若是真有人用了这种阴毒的法子,难逃一死。
“放肆,桃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惠珍姑姑想让人直接堵住桃红的嘴,然后把她拖下去,这是可以乱说的东西吗,投毒下药也就算了,这还扯出来这种大事,真是无法无天,非要把蘅芜殿的屋顶掀翻了不成。
原守在床前的楚慕寒也走了过来,同桃红一起跪在惠珍姑姑面前,是要一起为楚慕欣讨这个公道。
“姑姑,姐姐她无故受此大难,求您明察此事。陛下一向以仁善治国,若是知晓此事,也不会置之不理的。此事若是敷衍塞责,我们这些楚国遗民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楚慕欣义正言辞地说了这么一番话,看似在求公道,实际也是暗中威胁惠珍姑姑,让她明白孰轻孰重,到底该站在哪一方。
“老奴知道此事之重,不会任其不了了之。”
惠珍姑姑知道今日这事不可善了,蘅芜殿的主殿可能要换人。
“秦姑娘,您有无话可说?”
“我不知桃红为何空口白牙地诬陷我,但是我如今说什么也是浪费口舌,倒不如请惠珍姑姑搜一下我住的主殿,看到底有无桃红说的符纸,也好还我一个公道。”
秦世嫣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话恼羞成怒,似是早已谋划好了一切。
楚慕寒觉得有些不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她昨日一直盯着主殿,看那边早早地熄了灯歇息,还等到子时才歇下的,都没看到主殿那边有动静。
“秦姑娘既然同意搜殿,老奴这就安排人,会让她们手脚轻些,不会弄坏您的东西。”
惠珍姑姑以秦世嫣要闹上一番的,但秦世嫣如此配合,倒让她觉得今日这场斗法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宫女搜东西要比太监侍卫慢多了,而且今日惠珍姑姑还叮嘱了不让碎了东西,这搜查可就慢了很多。
但好在秦世嫣屋里空荡,没什么要搜的地方,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主殿翻了一个遍。
最后,未找到桃红说的符纸,香灰炉子里都是灰末,没有一点黄纸。
“回禀姑姑,搜完了。”
宫女们没找到可疑的东西,只得空手回来交差。
“桃红,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惠珍姑姑对如今的结果倒是松了一口气,处置一个胡言乱语的宫女可是比处置巫蛊之事容易许多,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这边越是风平浪静,她的日子越是好过。
桃红和楚慕寒有些慌乱,她们明明和晓黛说好的,东西应当已经放好,怎么就没找到,但是宫女搜主殿翻得很彻底,也动了晓黛说的那个箱子。
“姑姑,桃红所言无半点虚言,秦姑娘可能已经把东西提前处理了,这种杀头的大罪,她定然是小心谨慎的。”
桃红不可能说自己看错了,只能咬着牙撑下去,看惠珍姑姑能否偏向她们一些。
“姑姑,您可以拷问秦姑娘身边的晓黛,她贴身服侍秦姑娘,一定是知道一些的。若是秦姑娘真是无辜,她定然是不会怕的。”
楚慕寒把晓黛搬了出来,如果晓黛能指认秦世嫣,那她们还是有几分希望的。而且她特意让晓黛留了一些黄纸,晓黛可以说这是秦世嫣托她买的,也算是人证物证俱全。
今日必须趁此时机除掉秦世嫣,如若不然,秦世嫣是定不会放过她的。
因昨日劳累,晓黛到蘅芜殿晚了些,因而一直在后面,未到秦世嫣身边。她没想到自己放的东西竟然不翼而飞,还处在惊魂未定中。
晓黛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经了这一事,她也发觉秦世嫣并不是傻子,之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