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锦书没有想到,云家村所有人一致决定前往南越府安家落户。
这诡异的一刻,令她感到十分意外,以及不可置信。
她觉得最少会有一半的人选择留在豫章府,或者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选择留下。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的权利,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留下的也没必要谴责。
就连滚刀肉张家人居然也同意一起去南越府,这就令云锦书大跌眼镜,属实没想到。
毕竟南越府是世人皆知的穷困呀!蛮荒之地嘛。
云锦书经过张家人面前时,尤其在张佳玉面前时,鄙夷地勾了勾嘴角,轻嗤一声
张佳玉想要追上云锦书理论一番,被张家宝两兄弟给按住,不让她在路上惹是生非。
自然,从云锦书这里受的气转眼就发泄在云诗诗和张家瑞身上,自然,对于张佳玉不顾伦理亲情的做法,云锦书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盯着她。
云诗诗作为母亲任由儿女对她呼来喝去,她自身也有很大的原因。
随着日程的快进,距离豫章府越来越远,随之而来的便是杂草丛生的荒地荒山跃入眼睑,偶尔能看见一点农作物,但基本枯萎了,看着就像没了生机的死苗。
沿路破败的茅草屋,偶尔还有一两座泥砖房,青砖瓦房一座也无。
竹风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倾盘而出,“前面就是南越府,没有户籍没有介绍人不准进入,若是要进去必须一人交五百文银子,这是进城的唯一硬性标准,无论任何人只要是外地的皆要。”
竹风顿了顿,“眼下来南越府的灾民较少,因此只要我们带上户籍,可以选择我们想要去的任何一个县落户。”
“五百文一人?这么多?我家十多人,不得近十两银子。”十多两,在旱灾之前,一年也存不到五两银子呀!
张家宝又跳出来抨击,“南越府莫不是穷疯了,这不明摆着抢钱吗?抢老百姓的血汗钱,他们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江海峰横他一眼,虎着脸严肃道:“灾民在豫章府落户,一人一两银子,要不,你去豫章府安家落户。”
江海峰的话成功地让张家宝闭嘴,同时也让嘈杂的村民瞬时安静了下来,低着头都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被波及。
相对于豫章府的一两银子,南越府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再说,只要村长在,他们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而且,不是还有卖兽皮的银子吗?
“现在将各家的人数上报我这里,每家派一个代表,拿着户籍和证明,随我一起进城办理落户事宜,至于银子,卖兽皮的银子先垫付,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云村长一锤定音,直接将事情敲定。
若是由着他们东一言西一语的,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张家宝嬉皮笑脸地凑到云村长跟前,“村长,我家十五口人,总共七两五百文钱,您给我银子吧!我自己去办。”
云村长嫌弃地将他推开,他呼出的口臭熏着他老人家,“由于银子数额较大,一时无法找零,由我统一为大家缴,大家只管带上户籍与证明。”
云锦书暗自为云村长鼓掌,对付别有心思的人,就是将他的路给堵死,让他无路可走,不得不死心。
张家宝听闻,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有挂住,他不死心地继续游说,“云村长,您够多事情了,这点小事怎敢麻烦您,您看前面还有些人在排队呢,不如这会去找零。”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世道乱着呢,万一有人看你们手上银子多起了贪念,将银子抢去了,你们还要不要进城了?银子我拿着一起缴,也是为了方便大家。”
云村长哪能不知道张家宝存的什么心思,若是这个口子开了,其他人也效仿,到时候为银子的事情乱了套,让别人有可乘之机,到时候再来后悔就晚了。
张家宝还不死心,张嘴欲说,云村长已是不耐。
云村长瞪了瞪张家宝,又看了张家人一眼,声音不大,“你张家若是执意要银子,我做主给就是了。”
“但是今后你们就与我云家村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此,你们仍然要银子吗?”其中的警告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得出来。
张家宝一听能拿银子,眼睛贼亮,但是想到与云家村没有任何关系,他又犹豫了起来。
张家浩怕愚蠢的大哥因一点银子就答应,连忙应道,“村长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如此又要麻烦村长了。”
张家浩说完,拉着还想再说话的张家宝就走,可不能再让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万一被赶出云家村,他们哪里能独自生存,不得被人活吃了。
云锦书犯愁了,小白没有户籍也没有证明,景廷兄妹没有证明,他们就不能随她一起落户,而且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流民给抓起来。
正当云锦书一筹莫展之时,闻承廉递了一个东西递到她眼前,云锦书疑惑不解地看着闻承廉,“这是?”
“看看不就知道了。”闻承廉就是不说。
云锦书嘴上埋怨道:“神神秘秘的干嘛。”
待看清东西时,云锦书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户籍和证明,不可置信地又看向闻承廉,来来回回如此反复三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