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村长傻眼,“你们打探回来的消息不是只有江州县和信州县接受灾民吗?豫章府还有哪个县接受灾民?”
云锦书也茫然地看向闻承廉,不在豫章府,难道是北上的南郡府?
他们今儿都在一起,他又是什么时候去打探的消息。
云锦书看向竹风,心里的疑惑随之解开,有个无所不能的得力干将,还要他闻承廉亲自动手?
“江州县和吉州县已经容纳不下我们了,而虔州县很快就会被要求接受滞留在两县的灾民,与豫章府接壤的又会接受灾民的地方,应该还有其他地方。”
闻承廉看向身侧的云锦书,眼中的深意,云锦书想忽略都做不到。
所以,闻承廉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以为她知道吧!她对这里可不熟,更别说地理分布了。
云锦书才不喜欢猜呢,“还有那,你别卖关子呀!直接说出你知道的,你让我们猜,我们也不知道呀!”
景廷大着胆子站了出来,举起手,见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他努力地适应这万众瞩目的视线,他咽了咽口水,才稳定情绪说:
“与豫章府接壤的北有南郡府,南有南越府,南郡府北部受旱灾波及,已是自顾不暇,也不曾听说接纳灾民。”
“唯有太子殿下的封地南越府,太子在被罢黜之前,就下了告示,接受灾民,安置灾民。”
“南越府?”众人哗然,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云锦书挑眉,观村民反应,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南越府另有乾坤?
“你知道南越府是什么地方?”云村长严肃地对着闻承廉说。
闻承廉点头,“炎陵朝最南同时最穷困的地方,众所周知的蛮荒之地。”
云铁牛沉着脸,更是一脸不赞同地上前据理力争,“太子被废,生死不知,南越府本就是炎陵最为贫困的荒地,多为山地沙石。”
“一年之中至少六个月被雨水眷顾,致使那里植物被淹,不利于植物生长,靠近海域又常年被倭国骚扰打劫,那里的百姓更是叫苦连跌,你让我们去哪里?那我们南下逃荒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还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是云清和云君泽还要继续科考,考秀才考举人替老云家光宗耀祖,要是真的落户南越府,他们哪还能再科考。
南越府废太子的属地,废太子被贬至此,等于是被炎陵皇放弃的人,废太子如今已是庶民,或许比他们都不如,他能给百姓带来什么?
废太子什么也带不来,甚至有可能被炎陵皇惦记上,那作为南越府的百姓,是不是要承受被皇帝厌弃的怒火,他不允许老云家最有出息的两个子孙被祸害。
同时云锦书也终于明白南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但是,这样贫瘠不安宁的南越府,闻承廉怎会举荐呢。
“对呀,我们背井离乡,吃尽苦头,历尽千山万苦,就是为了给子孙后代找一块安宁度日的地方安家,南越府绝对不可以。”云村长亦不同意。
“不去,我们不同意去,我们不去。”
“不去,我不同意,我全家都不同意。”
“我不同意,南越实在太艰苦了,我们不想再饿肚子,亦不想做刀下魂。”
“对,不去,我看江州和吉州就不错,再不济虔州也不错,我们在山上安置也可以。”
云家村辈分最高的两人都不同意,其他人更是神情激愤地表达着意愿,生怕声音小了,他们就决定去南越了。
若是在南越府落后,不如就在虔州找个地方落户,南越的艰苦条件没有人愿意去,去那里不但要吃尽苦头,可能连小命都会被倭国给拿去。
不但吃不饱,还要担心被倭国侵犯,无法安宁度日,不是明智之选。
竹风严阵以待地站在闻承廉跟前,如鹰的眼眸锐利地盯着神情激愤的村民,注视着他们,谨防他们做出什么不明智之事来。
闻承廉等他们终于将话都说完,全部安静了,才不紧不慢地将他的打算道出,“既然我提议去南越,自然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南越是我要去的地方,至于你们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
云锦书也不废话,她相信闻承廉,这股信任是几个月相处处出来的,“我代表我娘决定跟着闻公子去南越落户。”
江村华四人往闻承廉身侧站定,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但行动上已然表明一切,他们选择与闻承廉与云锦书一起,他们去哪里,他们就去哪里。
“又来这一出?就像当初上太形山之时,又来逼迫我们吗?是个聪明的都不会选择去南越府,所以你们这群傻子,你们想去找死就去吧!我张家自然要留在虔州,或者去南郡。”
张家宝恶毒地想,最好他们都死在南越府,才能出了这几个月的恶气,解他心头之恨。
也有不少人选择与闻承廉一起,后加入逃荒队伍的人大多数人,选择跟闻承廉。
云家村人两方胶着,意见相左,就算一家人都存在分歧。
老云家此刻也正在为去留问题存在巨大的分歧中,大李氏更是怨毒了云锦书,都是云锦书将老云家弄到如此分崩离析之地。
云老头将烟嘴在地上敲了敲,将不存在的烟火给敲掉,“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