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金凤和秦娜,也各自抓手的抓手,搂脚的搂脚。也不管你什么连长不连长了,现在是伤员,伤员就得听医护人员的话。这里的医护人员,职位最高的就是苗梭梭班长。
“你轻点,我…我最怕刀子。”
当兵快一年,仗打了不少,这种小伤也受过了好几回,不过需要到动手术的,那还是第一次。仇士海的内心是没有那么坚强,语气里都带着点乞求。
噗呲!秦娜忍不住笑起来,“我以为你们当连长的都是不怕死的,原来还怕疼啊,你不知道平时你们出去执行任务时,我们当家属的有多担心。”
“是啊,你看梭梭有多担心,下次还敢对人家爱理不理,就给你多划上几刀。”
金凤由于撮合仇士海和苗梭梭,就随着秦娜的话,把苗梭梭拉到了家属这一层面来。
苗梭梭当然能听得懂金凤的话,羞涩得脸刷一下子红了,用镊子夹了一块纱布,盖到了仇士海的头上,娇声说。
“怕疼就不要看,转过脸去。”
这块布盖得正好,仇士海虽然不像苗梭梭那样满脸通红,但脸上的表情也是不怎么好看。他知道金凤也是喜欢罗耀祖的,只是不敢表达,一直埋藏在心里。要是金凤敢像撮合他和苗梭梭一样,那说不定耀祖就爱上她了,毕竟金凤除了美,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重要的是,耀祖和金凤成了一对,那他和英妹自然也会走到一起,心里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啊!”
苗梭梭手里的手术刀刚刚贴到皮肤,仇士海就一声大叫。
“还是不是男人啊,别乱动,越动就越痛。”
这种怕疼的人,苗梭梭见得多了,知道对付他们必须快刀斩乱麻,她之前就已经观察过了,仇士海中弹的位置,旁边没有大血管,离筋骨也有一定的距离,是个小手术,可以很快的完成的。但是手术刀在伤口前比划了好几下,也还是没能下得了手。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还真怕弄疼了他。
犹豫了片刻,苗梭梭还是把刀收回。
“娜姐,你来执刀吧,这是个小手术,练习一下。”
“不要不要,就要你来帮我把弹头取出。”
仇士海知道这里真正有经验的只有苗梭梭,秦娜手术刀都没有握过,平时也就帮忙擦些药水,或者做些简单的包扎。现在要拿他的手臂来练习,那不是疼上加疼了吗?
这句话倒是给了苗梭梭很大的鼓励,被自己喜欢的男人需要,那是多大的幸福啊,所以又拿起了手术刀。
“要我来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喊疼了啊,你喊疼我就不做了。”
“不喊,绝对不喊。”
不知道是相信了苗梭梭的话还是什么了,仇士海竟然保证了起来。
为了让伤口最小化,苗梭梭的刀没有十字横着划,而是稍微竖起,以伤口为中心,向边缘不同方向划了三条不长的口子,刚好够镊子伸进去。
子弹进入并不深,如果是一根刺的话,挤都能挤出来了。苗梭梭动作麻利,手法娴熟。镊子夹住了弹头,轻轻的晃了晃,再用力一扯,那粘着淤血的弹头就被取出,叮一声扔在了锡盘里。
“哦呵呵…”
随着弹头的取出,那种疼并舒服的感觉,让仇士海一直咬紧的牙关松了,伴随着一声低吼长舒了一口气。
苗梭梭把仇士海头上的白纱扯下来,并把那锡盘递给他看,调皮的说。
“你喊疼了,清理上药包扎我就不帮了。”
“你们倒是把我放了啊,指甲都快掐到我肉里了。”
上药包扎这些都是小事,谁来都可以,仇士海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们几个人,看动个小手术,比他还紧张,手都被抓得快淤青了。
听到这样说,几人赶紧松开手。
“金凤,你帮连长上药包扎,我和娜姐去看一下其他的伤员。”
因为刚才仇士海指定要她帮手术,所以苗梭梭心里美滋滋的。心里美了,反而不好意思待在一起,所以把金凤留下了,正好让她实习一下。
这时马粪箕赶来,还没进门就把马屁拍上了。
“仇连长英勇,判断准确,用兵神速,亲自带兵上山把盘踞多时匪徒给剿灭了,可喜可贺啊。”
进了门来,看到仇士海还在淌着血水的伤口,马粪箕立刻侧过身来,假装不敢看这种血腥的场面。
“哎哟,只听说你受伤了,没想到伤得这么重,都有点吓到我了。我去找只老母鸡,通知炊事班给你炖上补一补。这个猴儿,你去通知一下李县长,让他写一份安民告示,就说匪患已除,大家可以放心了。还有狗牙,你去通知刘局长,让他带人来辨认尸体,拉到菜市场头示众三天。”
马粪箕也是副连长,管的就是这些琐碎的事,说完就走了,他才不想留在这里。他要去莫彪家,找石守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猴儿和狗牙也各自领命而去,医护室里就剩下了仇士海和金凤。
“英妹和耀祖一直没有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上山当土匪了。”
金凤被仇士海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上药的手都抖了,该不会被剿的就是罗耀祖吧?
“不是说都是女飞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