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木盒里装着的是祛痘膏?什么东西?”萧琰站在前厅将信将疑,听着叶七的汇报,眉毛都快拧成一根绳。
这个温若雪,她在干什么?她的脑袋瓜里有什么名堂?
“这哪能有错?在怡园西门口给各家小姐一人送上一小盒呢。”叶七笑道。
萧琰嘴边浮起哂笑,“她倒是大方得很!”
“另一只木盒里呢?”萧琰好奇道。
叶七正要出门接着探查,萧琰羽扇一摇,冷笑道:“估计也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叶七的脸上五官七上八下,王爷很了解那位温姑娘?
怡园西门口,明絮打开阿桃手中的另一只木盒,笑道:“如果大家想让皮肤更白更嫩,可以用咱们花容的白玉膏,这个也是免费给大家试用!”
“花容?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见说过。”一个贵女好奇道。
“我开的药膏铺,还没开张呢,就在衡阳坊马行街。你们试用完后要觉得真有效果,来花容找我。白玉膏长期坚持涂抹,更有奇效。”明絮笑开了花。
“我正愁皮肤有点发黄呢。”另一贵女手指抚着脸,“给我来一盒白玉膏。”
大周以白为美,众多贵女本着“试试吧万一呢”的心态,一人拿上一盒白玉膏。
不消片刻,两只木盒中的白玉膏、玉颜膏都空了一半。
若雪明絮相视一笑,今儿倒是开了好头。
门口的引路仆妇笑着道:“各位小姐们,请都随我来!”
脚下铺着精雕细琢的青石板,绕过层层花廊,穿过精美刻画的影壁,一阵馥郁迷人的香气袭来。若雪随着众贵女走到一座飞檐高耸的宽阔宫殿,祈芳殿。
还未入得祈芳殿,早早在园内闲逛的另一群贵女从东边而来,相识的互打招呼,不相识的互相见礼问好,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一贵女说道:“姐妹们,快去顾家六姑娘那里领玉颜膏、白玉膏,可以祛痘、美白,很神奇呢!”
若雪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宣传自来水小粉丝,其他贵女果然将明絮团团围住,很快,白玉膏及玉颜膏被分得各自只剩几盒。
宫殿四壁悬挂着绫罗绸缎,每走几步,桌案上便摆放着争奇斗艳的花卉,幽香浮动,精致的小古玩俯拾皆是。
衡山公主还未入席,祈芳殿中央隔着长长的一道水墨山水屏风,男女宾各在一侧,若雪明絮两人被安排在女宾席面的最末位置。
不时有贵女从其他桌案缓缓走到最末位,悄悄躬身对明絮说:“刚听杜家小姐说,你这里有能美白的药膏?”
明絮笑着跟贵女们讲了药膏的妙用,及花容即将开张的消息,这些千金小姐自然心领神会。
很快,席面还未开始前,木盒中的白玉膏、玉颜膏都被闻风而来的贵女分瓜干净。
就连满腹诗书的杜眉也踱步过来,不好意思问道:“这里有祛痘玉颜膏?”
“有的有的!”若雪连连点头,又问:“大家消息传得也忒快了吧,这风儿都把你给吹来了!”杜眉是出了名的一心只爱作诗的书痴。
“她们都在说,你这里的玉颜膏治好了安康县主的痘痘,大家觉得神奇得不行,我也来凑凑热闹。”杜眉遥指了女宾前排位置的沈清清,笑着解惑道。
原来,沈清清不知不觉间,成了花容的活字招牌。
众贵女只要一看沈清清光洁的小脸蛋,都心动地想拿来试试。
沈清清趾高气扬地半眯着眼,下首贵女们的窃窃私语,她不是听不到,只是强忍着怒气假装听不见。
这个温若雪、顾明絮,倒是拿她做了筏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恨不得撕破温若雪的脸蛋,让她当众出丑,这才好解心头之恨。碍于礼仪,她只怨毒地回望着筵席末尾的位置。
温苓全程盯着明絮跟各位贵女们的互动,心里发酸:自己打扮得如此慎重,几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倒是她们的破木盒,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凭什么?
“衡山公主到!公主千岁!”
尖锐的太监声音响彻祈芳殿,女宾席上本来热闹非凡的讨论瞬间安静下来。
人还未到,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冽香味随着公主款步而来,在场之人仿佛沉醉在这春日迷烟之中。所有的美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衡山公主的美艳动人。
不愧是皇室第一美人。
她眉黛如柳,星眸灿烂,鼻梁高挺,樱唇红艳,好似是一簇开得正热烈的牡丹,没有人能从这簇牡丹中找出艳冠群芳的花王。每一个五官都恰到好处的好看。
可惜,衡山公主到底上了年纪。她是当今元和帝的幼妹,华诞三十有六。
眼角隐隐的皱纹,尽管不影响美人的气场,却默默宣告着美人即将到来的迟暮。
“衡山公主连皱纹都好美啊!”若雪忍不住低声赞叹,她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如此美貌。
三十六的公主都如此惊艳,难以想象年轻时的她如何风华绝代。
公主落座后,筵席才正式开始。
中央的屏风被撤去,男女宾两侧从屋梁上悬挂着薄薄的轻纱相隔,波斯舞姬粉墨登场,在歌曲中轻摇着柔软如无骨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