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磨着后槽牙,无奈的许诺,“放心,这件事情没完成之前,我不会跟你成亲的。”
他眼底生出一抹笑意。
小媳妇虽然嘴硬,可心是向着我的。
她在担心我,不是吗?
萧依依垂下眼帘松了口气,心说,还好还好!
这人还算是没有失去理智。
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跟国家机器比起来,还是鸡蛋碰石头。
就算要给大梁送葬,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行啊!
不是谁开局一个碗,最后都能统一天下的。
大家朝夕相处这么久了,赵平安要是失败,萧依依也会难过的呀。
为了打消赵平安心里的疑虑,萧依依认真告诉他,“逃难的时候我差点饿死,好不容易活过来,脑子里就多了许多曲谱,你也不用多想,我没那么多秘密,只是在阎罗殿转过一圈,不想再死一回而已。”
这是实话,萧依依死而复生,知道活着是多么美好,临死前本能的挣扎是最难受的,那滋味,体验一次就够了。
现在是想都不敢多想。
赵平安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媳妇肯对自己敞开心扉了,情投意合,感受一下美不美!
“驾!”
他兴奋的又狠抽了骡子一鞭。
骡子愤怒了,你会不会赶车?不高兴抽我,高兴了还抽我……
嘶……
曰,你个嘚!
另一边,监视赵平安的人回去报信,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赵平安他们早就不知道去哪个方向了。
出了小镇就是一个三岔路口,东南西三个方向各有一条路,他们只有两个人只好赌一赌!
于是乎……一个选了东,一个选了西。
为什么不选南方?
因为南方是他们的大本营啊,如果赵平安往南京走,那他就是自投罗网,用不着去追了。
事实是……赵平安此刻正往西南走,因为西南多山地,便于藏匿行踪。
天快黑的时候,骡车驶到一个村庄外面。
赵平安下车一打听,才知道这个庄子是田进士的,主家不在庄上,庄头也不敢留客。
他眼珠子一转,就问庄头,“您家有没有家具什物要打造的?我会点木工手艺,打家具也在行!”
庄头明白了,这是想找由头留宿。
这人难缠的紧,他本想拒绝,可看到萧依依她们又有老又有小,心就软了,“会打床不会?”
有门!
赵平安笑着说,“打拔步床不行,那个费工,要是只打净面床,有备好的料,也就两三天的功夫能做好。”
“行吧,帮我打一张床,两个衣柜,四口木箱。”
庄头盘算着,管他们住一夜,得收多少食宿钱,全折在工钱里头。
这要价压得有点狠了,赵平安也没拒绝,他只想大家有个安生睡觉的地方,露宿野外,不安全啊。
“行,我得看看料,要是够用的话,今晚就给您打。”
赵平安满口应下,也就是多出几个工的事儿,累不死人。
“跟我来吧,进了庄子别乱走动,乡下人可没城里人规矩,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庄头板着脸警告。
“知道的,您放心,我携家带口的,也不敢惹麻烦!”
赵平安憨笑着。
进到庄子里,庄头便把他们领到一处一进的院子里说,“牲口牵到南边马棚去,这靠西边的房舍你们自己收拾,东屋有厨房,水井出了门往北拐,洗衣服不要在井边洗,那是吃的水,要洗漱就去河边,往山墙后面多走几步就瞧见了。”
“好的,好的,多谢指点了!”
赵平安连声道谢。
“我家就在这个宅子后面,有什么事儿,直接去找我就是了。”
庄头领着他转了一圈。
看过木料后,赵平安直言木料不够,“打薄了不结实,您这是家常要用的东西,我给您做出来,不说管您祖孙三代,最少也得用上二十年吧?打薄了,老鼠啃几个洞就废掉了,糟蹋东西事儿小,坏我的名声呢。”
庄头皱着眉头问,“那你说能打几样?”
“照你这几块料,最多只够打一张牙床,两个衣柜,箱子打不了。”
赵平安也有算计,打箱子虽然省力气,可它费工,要拿小料拼凑,大多时候打大件更实惠。
庄头也是明白人,这话一说,他就估摸出赵平安能力来,是个行家!
并且他们真心不想在庄上待太久。
“行,能打什么先打着,做完再说。”
庄头也没勉强,安排好了食宿,就回自己家去了。
赵平安让三九帮忙卸车,该做晚饭的去做晚饭,该洗衣服的去洗衣服。
孩子们也通通拘着不许到处跑,生地方,容易被狗咬呢。
安置好后,庄头送了盏油灯来。
赵平安谢过后,招呼他来吃饭。
庄头那里看得上他们吃的粗茶淡饭,笑着推说,已经吃过了。
三九有些气不忿嘀咕说,“狗眼看人低的,这里有啥值得人惦记的,还专门来瞧瞧。”
“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