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爷爷是想问你，你真的非那个苗疆女子不可吗？”
皇甫尧一愣，他知道爷爷说的是谁，许久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他都忘记那人的样子了。
“爷爷，她已经死了，就别再提了吧。”
在皇甫尧眼中，烟罗那个状态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分别了。
他本来就没有关于烟罗的记忆，所以除了心里空落落的，其余也没有什么感觉。
老爷子自然是相信自家孙子的，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半点都由不得人的，皇甫尧可能自己主观上觉得没关系了，但是潜意识是不会骗他的。
他还是很在乎烟罗，很爱烟罗。
“阿尧，爷爷知道你心里还有那个苗疆女子，你可以放心对爷爷说，爷爷不是那种老顽固。”
老爷子以前的确是个老顽固，但是经历了皇甫鸿的事情之后，他的心态就变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爱喜欢谁就让他们喜欢去吧，他们皇甫家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之一，还不至于连一个女子都摆不平。
皇甫尧敛下眉眼，一向冷峻的眉眼竟然能看得出脆弱。
“爷爷，我觉得心里很空，像是有人把我心里的一块给挖走了，任何人都填补不上，任何事情都填补不上，我只能让它那么空着。”
空着很难受啊，他经常在午夜梦回之际都能看到烟罗的笑脸，烟罗一笑，他就觉得心里空的那部分被填满了。
但烟罗已经死了，他只能在梦中偶尔满足一小会儿，待到天亮就会恢复到原样。
他的心里还是那样空落落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扮演着自己该扮演的身份。
老爷子走到皇甫尧身边，手轻轻在皇甫尧的脑袋上抚摸着，“阿尧，我听万青说了当时的事情了，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功法，但爷爷可以断定，烟罗没死。”
“没死！”
皇甫尧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老爷子，“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烟罗是在我眼皮子下面变成蛊虫的，那不是苗疆人死后会变成的样子吗？”
老爷子轻轻在皇甫尧背上拍了两下，“你也算见多识广，可曾见过哪个苗疆人死后变成了蛊虫？”
皇甫尧愣住了，他的记忆最多只到十五岁，那时候他还在家族里，根本没有和苗疆对战过。
老爷子问的这个问题，他属实回答不上来啊。
老爷子还以为皇甫尧在回忆自己对战过的苗疆人，并没有多想。
“好了，你别想了，根本没有这样的先例，苗疆人也是人，他们只是修习的东西奇怪了些而已。
但爷爷只知道烟罗没死，至于烟罗在哪里，怎么把她带回来，爷爷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要靠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皇甫尧面露喜色，虽然依旧没有答案，但是这比直接摁灭他的希望好得多了。
至少有希望，那就还有努力的方向。
“爷爷，我明白了，我去找苗疆旧址找找看，爷爷，你先休息，我先走了。”
皇甫尧说这话，就已经站起身朝外走去，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还是皇甫尧难得失礼的时候，老爷子也没有跟他计较，到底还是个孩子呀，心里还有希望，不像他们，一把老骨头了，对什么时候都提不起兴趣了。
此时，老管家捡起地上的一片透明状物体，看了又看，这东西怎么那么像是蝉蜕？
但是颜色又和蝉蜕差得太多，蝉蜕是透白色的，这东西怎么是透黑色的？
老管家又揉了揉眼睛，依旧没有瞧出这是什么东西，正好老爷子叫了一声，他便随手将这东西扔到了角落。
可能是哪种他没见过的昆虫蜕下来的壳吧，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个奇怪的东西就是烟罗蜕下来的壳，她总在吸食皇甫尧的鲜血，现在已经变强了不少，原本的壳防御力太弱，她便开始朝更强的方向进化。
如果皇甫尧刚才能晚走一会儿，或者老管家能注意到这东西的异常，交给老爷子，或许皇甫尧就能距离烟罗更近一些。
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世事无常，有情人总是在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遇。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皇甫尧便开始收拾东西，他要准备去苗疆旧址了，那里也是他和烟罗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希望能有点收获吧。
同时，他怀里的蛊虫微微动了动，透黑色的身体小小一只，在皇甫尧白色的衣衫里十分显眼，但是皇甫尧动来动去，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它。
小蛊虫没有什么意识，只是觉得她都动了，皇甫尧还没有发现她，难免有点生气。
她又朝前挪动了两步，这次直接来到了皇甫尧的外衫上面。
这下皇甫尧就是想不发现她都难，他捏起小蛊虫看来看去，好像不是苗疆的蛊虫，苗疆的蛊虫基本上都有毒，他捏起来这么久了都没中毒，肯定不是苗疆的蛊虫。
但一个小虫子是怎么爬到他身上的，他还不知道？
嗯，也算得上是很有本事了。
“好了，我不捏死你，你回到树林里去吧，以后别往我跟前凑了。”
这么小一只，什么时候踩死了都不知道，还是回到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