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淼白盯着盖世,眼神十分阴森,“殿下似乎十分器重傅大人,让傅大人直接坐到了太师的位子上,也不知道坐不坐得稳?”
不管是高管还是富商,都是惜命的,更何况傅云深还有家室和子嗣,就算他愿意为盖世卖命,他孩子能愿意吗?
盖世明白计淼白话中的威胁,讥讽地看着计淼白,“郡主的身份真是让人好奇,除了神农们门主、巧匠重名,郡主好像还是地狱司的司主。
但,郡主就那么确定,你没有弱点吗?”
和很多人都有关联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会受到很多人的牵绊。
比如他那个好妹妹,盖歌,再比如太尉府的小姐,文乔晨,只要随便抓住一个,计淼白就束手无策了。
互相都有软肋,计淼白可不能在他面前这么硬气啊。
可计淼白听到盖世的威胁时,面上的神情依旧未变,“殿下说笑了,我指的是芷阳的难民,殿下不管了吗?”
每年临到年关的时候,芷阳和附近五六个郡就会受到冰雹的袭击,大片的房屋都会被砸毁,农作物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也活不下去。
再加上芷阳距离京城的距离并算不上远,因此年后就有一大批难民涌入京城。
往年都是计淼白带着神农门的人施粥行医,才没有让灾民们扰了京城的贵人们。
但是今年计淼白和皇室的关系势同水火,她才不会帮助这些灾民,她倒要看看,盖世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些灾民?
放任不管可不行,芷阳民风彪悍,如果朝廷不管他们,他们会聚集在一起,形成反叛势力,到时候就麻烦了。
三年前计淼白没有出手的时候就是这样,芷阳三不五时就要发生一次暴乱,而且他们会拉着附近的老百姓一起,朝廷每一次镇压都要耗费不少兵力。
但要是管吧,安置灾民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个小数字,国库恐怕吃不消了,盖世辛辛苦苦扶上去的傅云深恐怕也要吃不消了。
盖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芷阳的事情就不劳郡主操心了,郡主可以走了。”
计淼白轻蔑一笑,转身离开。
刚刚跨出大殿,就听到殿内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是盖世发怒,将殿内的东西都给砸了。
都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还这么暴躁,真是可笑。
殿内,盖世双手撑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愤怒,该死的计淼白,居然把事情做地这么狠。
“祸枓,你在吗?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祸枓从黑暗中走出,眼神中带着很明显的不耐烦,“既然往年都是计淼白解决的,你就直接把灾民扔到郡主府门口不就行了。”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要问他?
他真的是要烦死了,为什么当初就选中这种货色合作,就算是陈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都比盖世聪明。
盖世完全没有注意到祸枓的不耐烦,还十分兴奋地拍手表示同意。
“对啊,孤怎么没有想到呢,对啊,往年都是计淼白处理的,她凭什么今年不处理?到时候孤就把她是神农门门主的事情宣扬出去,灾民们自然会去找她的。”
盖世自言自语的时候,祸枓已经悄然离开了。
他才没功夫搭理盖世,他还要照看他的小虫虫呢。
根据空桑家的临沧老祖所言,烟罗化成的蛊虫在回来的路上就应该有所动作了,但是现在他都已经回来半个月了,蛊虫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让祸枓换十分怀疑,蛊虫是不是已经死了,才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但是祸枓一路上都十分仔细地照看蛊虫,连近身都不会让别人近身,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祸枓痛苦地蜷缩在角落里,手指插进头发里,他真的不敢相信,他培育了十几年的成果就这么没了。
在祸枓痛苦的时候,真正由烟罗化成的蛊虫还在皇甫家好好待着呢。
回到皇甫家已经有一月左右的时间了,皇甫尧依旧想不起来任何事情,但是他已经能够掌控全局了,所有的事情也都能处理地得心应手了。
唯一不太好的事情就是皇甫尧总是觉得很累,就像是话本子中那种被女妖吸了精气的累。
为此万青还特地找了族中的大夫来给皇甫尧看呢,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没事,最多就是让皇甫尧不要想那么多。
忧思过重,晚间就会做梦,睡眠质量下降,可不得觉得累吗?
真的是这样吗?
皇甫尧心中很是好奇,他总觉得大夫说的不对,可他自己又说不上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根据医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没事的时候就去练剑。
一个月结束了,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看着皇甫尧日渐消瘦的脸庞,老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当初皇甫尧的三叔皇甫鸿失去心爱的姑娘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嘴上说着没事,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唉,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真的不是在意烟罗的身份,关键是烟罗不喜欢皇甫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