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部分的蛊师,都是通过一代代培养蛊虫的累积,才能走到今天的,没了家族传承,大部分的蛊师都会变成废人一个,有的被仇家找上门,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所以苗人很重视自己的氏族,绝不会轻易违背以姓氏立下的誓言。”
我点点头:“那你等会立誓,等我把所有问题都问完了,你回答完毕再立誓没有对我撒过谎就行。”
蛊师神色一僵:“……”
看她的神情,显然想以栽树之人立誓,骗我相信她不会撒谎之后,剩下的问题她就可以胡说八道了。
此刻被我摆了一道,她神色谨慎了几分,道:“你问吧。”
“这颗苹果树是净天栽的,也就是说,这树下的尸体也都是他埋在这的?”
“……”蛊师。
我等了片刻,见她不回答,心头冷笑:果然,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掺着说,被我堵死了退路,不敢说话了。
我挑眉:“看来你是不想配合了,既然这样,我留着你跟这小猴子也没什么用了……”
“天雷!”随着我的话,卫渊亮起爪子,上前准备灭口,吓的蛊师浑身一颤:“你不要陶俑了?今晚之前不完成陶俑的摆放
,你不是会遭雷劈吗?!你不怕被雷劈死?”
我知道她偷听了我们的信息,对我们此行的目的了解不少,干脆笑道:“你既然知道履约警告的存在,就应该知道我可以找人分摊天雷的伤害吧?本来我也不好随便拖别人帮我挨批的,但你不是得罪我了嘛?对于仇人,我向来下手很黑,没什么道德观,你不帮我,我就跟你一起挨劈,所以我一点都不着急……你看我因为陶俑的事情,催过你一个字吗?”
蛊师瞳孔一缩。
小猴王听懂我的意思,气愤的尖叫起来,发出短促又尖锐的声音,犹如哨鸣。
蛊师直至此刻才明白她的底牌原来一直都不是威胁。
她面如死灰,目光落在小猴王身上,道:“萌萌,不怕,不要叫了。”
“妈妈虽然被他们抓住了,但咱们还没输,只要你好好的,妈妈谁都可以卖出去。”
她说着,眼底逐渐划过一抹狠戾之色。
“苹果树确实是净天栽种下去的。”
“只不过,他种树的初衷是以赠福果的方式,给前来上香的信众下福蛊,保佑他们身体健康,遇难成祥。”
“福蛊?”我眉头一挑:“这蛊倒是稀罕,我以为你
们苗疆蛊术,都是些害人性命的邪术,竟然还有保佑人身体健康的?”
蛊师目露嘲讽:“蛊师最早的起源,是隶属巫医一脉,巫医养蛊虫以救治伤患,祛毒疗伤。”
“只不过后来蛊术发展的深了,就发现用蛊虫杀人,远比蛊虫救人要容易得多,而且救人考验的是人心,救好了是应该的,一旦救不好,反而积怨生恨,有什么好?”
“相反以蛊杀人,兵不血刃就可以于千里之外取仇敌性命,这种性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恐惧感,会令他们对蛊师望而生畏,能帮我们迅速获得权力和资源。”
“慢慢的,蛊道分成了生蛊族和死蛊族,生蛊族以蛊虫救人,而我们死蛊族,自然就是仗着蛊虫,保护自己,杀掉那些威胁到我们安全的外人了。”
“我们死蛊族很快发扬光大,占据苗疆的十万大山,生蛊族自知不敌,逐渐隐世不出,你们外族人后来所听闻的苗疆蛊术,基本都是特指我们死蛊族之后。”
“但那净天,明明是生蛊族的传人,却因缘际会,拜入我们死蛊族门下,成了我的小师侄。”
“他因为跟他师父的理念不合,阴差阳错害死了他师父,
而他师父,是我大哥,亲大哥。”
“我娘气不过,黑发人送白发人,一夜之间哭瞎了眼,每几天就随着我大哥去了,我小时候小时候跟净天一起长大,心知他的为人,不会故意害了我大哥性命,因此我随便恨他,但找到他的山头上,还是没忍心对他动手,所以我就先在他庙里住下来了。”
“他知道,我迟早会杀他,我也知道,我迟早会杀他,但我们两个心照不宣,他听说我的萌萌需要吃金蛇蛊,还去山里亲自抓蛇练蛊……”
“等等,蛊师姑娘,我打断一下。”叶京褚忽然道。
蛊师眉心一跳,转头看向他。
即便接触不多,蛊师也清楚这个带着眼睛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看似无害,实则最不好对付。
“你说你跟净天主持一起长大?”
“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蛊师面容微颤。
她就说,这个戴眼镜的男人最难对付。
“你觉得我多大了?”她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叶京褚打量着蛊师。
她画的妆太浓了,基本除了大白脸之外,就剩一张黑嘴唇和两个黑眼眶。
想看出实际年龄十分困难。
我也咬起嘴唇。
“
二十?”
“不对,十八?”
“但看样貌,你绝对不比我大,但实际岁数……”
“五十六。”卫渊道。
我跟叶京褚齐齐看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