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冷笑起来,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幽光:“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苹果树是谁种的?”
“是谁种的,有差别吗?不过是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而已。”
她做出一副要说的就这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德性,瞪着我说:“我如果是你,就抓紧时间把自己被抢走的宝贝拿回去,然后打听清楚自己的处境,尽最大可能避免危险来临时,自己还一无所知,死的不明不白。”
我经她提醒,佯装刚想起来游龙玉的事情,朝她身上摸去:“噢~差点忘了,我的游龙玉还在你身上呢,藏哪去了?”
我说着,避开她的心口,在她手臂和腰间摸索了一圈。
游龙玉:“#@¥……!”
一股怨念自蛊师心口传来,恍惚间,我竟仿佛听见一道声音在我灵魂深处呐喊:“老子在心口!”
我怔了一瞬,目光从蛊师心口匆匆划过。
刚才是游龙玉在说话?
我仔细感受了下,想听清楚。
那道声音却不见了,我只能感觉到一股深切的怨念,犹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我不禁哑然,是我精神太敏感了?幻听了?
其实她刚被叶京褚
等人押送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怨念,不断从蛊师心口的位置释放出来。
那怨念我早已十分熟悉,正是隐藏在游龙玉中那抹红色蛇魂散发出来的。
红色蛇魂被蛊师尊称为蛇神,又被蛊师带走待了一整晚。
此刻怨念变得这么深重,一定是仗着自己有了信众在侧,觉得自己又行了,想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毕竟这游龙玉刚落在我手里时,多少吃了点苦头,我那时不识货,又嫌游龙玉脾气大,动不动就拿它往砖头上磕。
也正是我视它如草芥的态度,让它明白不老实,我真有可能让它堂堂玉石,跟砖头一起俱焚,才令它安生下来,不再动不动就散发怨念,干扰我的情绪。
后来它虽然安静了,没再出来作过妖,但我清楚,它一直很记仇,随时等待时机反咬我一口。
所以我刻意忽视了那股怨念,没理会它,没想到蛊师还主动提起了这茬。
她不提还好,此刻主动想归还游龙玉,不就等于自己招认了游龙玉被她动过手脚?
叶京褚也想到这一茬,提醒我道:“小心有诈。”
我点点头,顺势将手收回来:“找不到
,那宝贝估计被你藏起来了,你提醒我拿回游龙玉,是想用它换自己一条生路?”
蛊师目光沉沉瞪着我:“我交出游龙玉,你就肯放了我们?”
你就算了,还‘们’?
怪贪得无厌。
我轻哧一声:“也不是不可以啊,你应该知道,我主张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肯配合,问你什么说什么,我杀了你跟这小猴王干什么?”
“我听过你们苗疆蛊师的传统,一旦有蛊师被汉人杀了,你们就会内部通报我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今后不管是谁遇上了我,都要尽全力击杀,为自己死去的同胞报仇。”
“我还年轻,今后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随便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给阴了,不瞒你说,你派出的蛊龛就给我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我估计回去都不敢坐车走高速了。”
蛊师面部肌肉一抽,看着我的目光充满质疑:你有心理阴影?
我被你们所伤,反噬的需要杀自家师侄疗伤,我还有心理阴影呢!
她的表情明晃晃在咒骂我,嘴上却说:“好,我信你。”
“游龙玉并没有被我藏起来,它就在我心口放着,我得捂住伤口,不方便拿,你
自己来取吧。”
说着,对我挺了挺胸膛。
我点头:“好,取游龙玉不着急,你还是先说说,这棵树是怎么回事吧?树是谁种的?”
蛊师一怔。
她黑红色的眼眶包着震惊的眼瞳,如同毒蛇一般锁定在我脸上。
万万没想到我话峰一转,竟然又把话题给绕回去了。
她声音也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而有点破音:“你竟然还在纠结这件事?”
“树是谁种的,很重要吗?你竟然连游龙玉都不取,都要搞清楚这颗树是谁种的?”
“不可以吗?”我笑,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游刃有余。
她越是想让我拿游龙玉,我偏不。
而我越是悠闲,她就越着急。
主打的就是一个心理消耗,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从她引诱我动手拿游龙玉,再到她避讳苹果树的主人是谁来看,这女人可能还没老实,或许还有后招。
我道:“我这人好奇心重,一旦对一件事产生疑问,没得到答案之前,就吃不好睡不香,所以这棵树的主人是谁关系着我的身体健康,而游龙玉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块能防蚊虫的石头而已
,孰轻孰重,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蛊师:“……”
游龙玉:“……”
此刻游龙玉的怨念到达顶峰,如果它真的会说话,一定在问候我们白家的十八代祖宗。
蛊师